谢阳曜率先回神,躬身行礼,回道“是,父尊。”
谢添福一个飞渡,上了结契台,递上同心结。谢阳曜执上一端,另外一端,迟迟未有人执。原是沈泽兰还在想方才的异象,未加注意这头。
“泽兰。”谢阳曜传音提醒。
沈泽兰方才回神,接过另一端。
“契成,新人前往席所拜堂。”礼官朗声道。
席所位于少主府大厅。
此刻大厅内外皆挂上红彤彤的绸带,摆上华美珍稀的红玉珊瑚、青铜神树、欢喜长明灯、金镶翡翠镂空八福屏风宾客送来的贺礼整齐放于堂下,富丽堂皇得令人咋舌。
两人走入大堂,礼官笑容满面,掐着点,高声念着贺词。
花树摇落数片花瓣,数扇合于一起仪仗扇朝两边开去,露出一条长长的大红地毯,两人沿着这条地毯,跨过几道特意设置,含有特殊祝福意义的东西,即入拜堂之地。
双方都是男人,大婚礼仪自是删减了些不必要的东西。
两人在礼官的引导下,拜了三拜礼。
一旁侍女行如流水,端上盘,这是要按照流程行沃盥礼。沃盥礼指的是新人入席前,净手洁面的礼仪,此礼仪寓意,洗净一切污秽、恶运,迎接新生活。
两人完成礼仪,即端来酒,酒中放了苦涩的葫芦瓤,用两片玉石制成的小葫芦瓢装着,需两人分执饮下。
喝罢,将两片小葫芦瓢和在一起,用瓢把上的红带将两片小葫芦瓢锁紧,此谓合卺礼,寓意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永不分离。
考虑到沈泽兰有孕,合卺酒用得度数低得算不上酒的米酒,只是米酒有些甜,添了些葫芦瓤,又甜又苦,实在难以下咽。
谢阳曜喝了一口,给沈泽兰传音,道“难喝,抿一下就行了。”
沈泽兰未听,结结实实喝了一口。谢阳曜露出几分无奈,却到底没有说什么。过了同牢礼,便是解缨结发礼,谢阳曜珍重地解下系于沈泽兰发上的红绳,收入手中,坐回原位,由着侍从取发。
侍从取了一缕发,转而去取沈泽兰的发。
谢阳曜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少剪点。”他给侍从传音。
侍从闻言,从沈泽兰头上捋起很少一缕头发。
“再少些。”谢阳曜在一旁喋喋不休。
侍从只得再减少一些。
谢阳曜依然不满,道“你取三根头发便是。”
侍从为难地传音道“少主,这不太好吧。”
谢阳曜道“差不多便行了。”侍从无可奈何,只得取了三根。在场宾客瞧见这一幕,皆是一脸匪夷所思,沈泽兰抬眸瞧谢阳曜一眼,轻轻地笑,他大约知晓侍从为何只取他三根头发。
侍从拿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沈泽兰的头发,合着之前取的谢阳曜的头发,一并放入锦囊。
如此,解缨结发礼礼成。
礼官道“新人起身,行执手礼
。”
沈泽兰起身,将手交于谢阳曜,耳旁传来礼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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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