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僵僵立在原地,浑身写满了抗拒。
他硬梆梆:“不去。”
“当然能藏了,快点,我感觉秦章远马上就来了,这个地方最近最方便,不用跑,就稍微委屈一下,乖点。”许昔流轻声安抚,动作却是不假思索雷厉风行。
他看男人还站在原地不动,干脆自己直接上手,一个用力把猝不及防的秦罹摁下去了,然后又手动帮助男人改变好姿势,一边催促,一边撩开桌布把人往里面塞,最后道:“嘘,等会儿别出声,我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随后许昔流整理了一下垂下来的桌布,看见男人露出来半只胳膊,还伸脚给踢进去了。
桌子底下的秦罹身体一僵,维持着委屈巴巴矮身蹲着的姿势,又看了看自己被踢了一脚的胳膊,脸上的神情更不可置信了。
这小狐狸居然敢这样对他?
还踢他??
拿脚踢???
但凡他刚才进去稍微慢一点,这一脚就蹭他脸上了!
秦罹咬牙,脸色黑的能和黑漆漆的桌底融为一体。
而此时,做完这些的许昔流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的褶皱,又扶了扶鼻梁上歪了点的眼镜。
下一秒,秦章远的身影从入口过来。
他转身,挂上完美微笑。
秦章远坐着轮椅慢悠悠过来,目光谨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摆设,没发现什么异常,也没发现他那个侄子的身影,可依然皱眉,语气不太好:“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有吃的。”许昔流露出自己身后吃了一半的东西,“这里的甜点很不错,秦先生要来点吗?”
“不用了,直接说正事吧。”秦章远看见吃了一半的东西,思考了一下时间,看来对方的确没骗他,就摆摆手,神色不耐烦。
许昔流保持着温和礼貌的微笑。
“过两天,有个游轮宴会,这个宴会人会很多,去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许多媒体也会跟着上去,我会想办法让秦罹也过去,这点你不用操心。你要做的就是加大药物的剂量,让他的身体更差精神更不好,然后在宴会时发作,明白了吗?”
秦章远紧紧盯着他。
许昔流闻言神色不动,又反问了一句:“那秦先生你会到场吗?”
秦章远倨傲:“我不方便过去,你自己注意。”
“这样啊。”许昔流了解了,轻轻点头。
秦章远见他乖顺答应,哼了一声,聊完了正事,他整个人又和缓下来,又显现出了装出来的儒雅书香气。如果不是眼底还阴沉沉的,和刚刚嘴里吐出来的令人发寒的话,光看还保养的十分好透着几分俊气的脸,还真令人以为他就是一个性格温和善良的帅大叔。
秦章远又开始例行画大饼:“许医生明白了就好,解决了我那个不安分的侄子,你想要什么都有,我听说秦罹的脾气不是那么的好,许医生这段时间一定很受累吧,没关系,一切都快结束了......”
桌子底下的秦罹听着青年时不时敷衍应两声的清越好听的嗓音,与他那个该死的叔父咒骂他的公鸭嗓,忍的额头青筋都要冒出来了。
他现在虽然什么也没干,但就是有一种自己在偷鸡摸狗的憋屈感。
以至于他蹲在底下,不由握紧了拳头。
许昔流听着反派的长篇大论,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如果反派不是在这里空口画大饼,而是反手给他一张巨额支票让他放手去干,他想,他或许都没有现在这么厌恶对方。
许昔流脸上温和的笑容快要绷不住,想想桌子底下藏的辛苦的男人或许也要蹲不住了,于是斟酌着开口打断了反派还要继续给他画饼的话:“我想秦先生还是快点离开吧,不然等一下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他特意提了一下:“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
秦章远见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收了话头,又随口说了一句许医生好好干,就带着秦罹即将公开出丑的喜悦离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