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正在做兔毛抹额的冷山雁抬眸轻瞥了他一眼,淡声问道。
“公子,那个端容皇子真是不像话,您知道吗,每回有人去给他的锦宁阁里送东西,他都会仆人两吊钱作为辛苦费打赏,平时更是对下人友善过头,之前有个下人因为在除雪的时候打盹儿偷懒,导致地面湿滑,摔了好几个人,守门的张爹还摔骨裂了,管事的要处置那偷懒的东西,端容皇子经过时二话不说,就把那下人保了下来。对了,那个摔骨裂的张爹,他也出了钱让去诊治。”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如今全府上下都在感念他的好,说端容皇子是菩萨,恩德惠下,不像、不像您做事一板一眼,一点情面也不讲。”
白茶郁闷的说“其实这跟您有什么关系,他要做好人好事,干嘛拉踩您一脚弄得现在下人们对端容皇子特别殷勤,对咱们主屋的差事反倒不情不愿起来,而且听说孟侧君那边之前,有下人去传话,孟侧君没有像端容皇子那样给两吊赏钱,下人们还在背后骂他小气呢,把孟侧君气得够呛。”
冷山雁听罢轻声一笑,眸光慵懒“他这是没法子了,黛娘往后不会再进他的院子,他争不了宠,投靠的席氏又是个蜡做的靠山,根本不中用,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讨好下人,博得好名声在府里立足。”
“可现在下人们都说,端容皇子比您更会管家。”白茶嘟着嘴不满道。
“那岂不正好他仗着自己嫁妆丰厚,用钱来笼络下人,也算是给府里垫钱了。”冷山雁狭眸轻挑,弧度薄冷轻蔑。
“对了,你去外院,叫查芝去请大夫来替我诊诊脉。”冷山雁低头,继续绣着兔毛抹额。
白茶担心道“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冷山雁捏着针线的纤长手指一停,低敛的眸色深瞳中掀起一抹清淡的笑“我的月事已经有许久未来了。”
“我这就去,公子您等着、”白茶欢喜得不行,忙不迭得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大夫就被请了进来。
把完脉后,大夫呵呵笑道“恭喜郎君
,您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而且看这脉象,似乎是双生胎。”
“双生胎”白茶惊喜地捂着嘴,差点没跳起来。
“两个我怀了两个”冷山雁更是高兴地站了起来,手掌微微颤抖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的喜悦激动几乎溢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怀了孕,但没想到怀的是双生胎。
不枉费这些日子,他日夜缠着黛娘,助孕汤、补药一碗接一碗的喝,生下冬儿这么久,终于又怀上了。
“那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他期待地问,但轻抚着肚子的手掌却忐忑地缩紧,害怕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连心脏跳动都跟着放慢。
若是女儿,黛娘便一下拥有而两个女儿,有人替沈家传宗接代。
大夫又重新诊了诊脉,沉默了许久。
久到冷山雁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像被一只手用力的攥着,紧张地喘不过气,心脏每跳动一下都微微发疼。
“脉象如滑珠,健壮有力,极有可能是个女儿。”大夫如是说道。
冷山雁开心地手指蜷缩,眼中的喜悦转化为狂喜,身体因为激动而止不住的颤抖着,湿热的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耳朵里一片嗡鸣,好像有无数疯狂喜悦的浪潮哗哗地涌入他的脑子里。
女儿、
他终于给黛娘怀了一个女儿,不、是两个。
“白茶、赏、”冷山雁颤抖地手扶着桌子,勉强让自己坐下,又听了会儿大夫的叮嘱,才将其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