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被抢婚的事情很快就在县里面传遍了。
刘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人都说官商一路,那是有道理的,事关刘家,官府的人格外重视,派出不少人手寻找有用的线索,但一整天下来,还是无所收获。
刘老爷为此勃然大怒,在府上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
对于刘老爷来说,失去一个儿媳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更何况那儿媳的出身不好,并不能为刘家带来更多财富,他看中的,是那个女孩身上的八字,那事关他唯一血脉的性命。
一天一夜,经过大夫的救治,那些送嫁路上被袭击的人悠悠转醒,但这些人有的被吓破了胆,只要一问起送嫁那日的事情,他们就像突然疯了一样,大呼小叫的,神经都不正常了。
更有那严重的,已经辨认不清人脸,将面前的人们当做了袭击他们的野兽,抄起身旁的药碗就乱砸,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什么收获也没有,叫人很是着急。
索性,这场不幸中,没有人死去,那个劫匪的目标似乎很明确,就只有宋眠一个。
没法破案,孙勇被县官劈头盖脸一阵臭骂,还不等那人将心中怒火发泄完,另一衙役又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
孙勇与县官刘仲春一同朝那衙役看去,刘仲春面上阴云笼罩,孙勇的表情也不好看,但这前来报信的与他关系不错,他一眼就看出,恐怕又是什么糟糕的消息了。
果然,就听那人说“大大人,杜亦生的事情不知被什么人给传了出去,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是咱们这出了一个会剥人皮的妖怪,专门抓那些长相好看的人去剥皮,百姓们都说,那刘家未过门的儿媳与杜亦生一样,全都被那妖怪给抓去了”
刘仲春勃然大怒“这是什么混账话什么妖怪神鬼那都是假的,这话是从谁的耳朵里面传出去的,给我查清楚”
孙勇的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他很快就想到,自己与宋游透露过杜亦生的消息,但是他又想,自己可没把全部事情告诉对方,这肯定不能怪他。
但孙勇还是对刘仲春说道“大人,我觉得这事儿还是要从内部查起。”
孙勇能想到的事情,刘忠春怎么可能想不到,他们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血尸不假,但是那尸体除了衙门里几个断案的人,没人见过,甚至是那刘掌柜,他不过也只见过落在血尸旁边的随身之物而已,现在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那个血尸就是杜亦生。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登时,刘仲春也顾不上骂人了,赶紧又叫了人出去。
宋眠醒来的时候,外面天不过微微亮起,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已经睁开了眼睛,但是意识尚未完全清醒。
身体的本能让她还以为自己在家里,因为平时在家里,一到了这个时间,宋眠就该被罗安给叫醒了,罗安知道女儿不是个心灵手巧的人,比不得那种嘴甜又会做活的姑娘,但她从没因此放弃将自己的女儿变成一个适合嫁人的姑娘,早起是必要的,哪怕不去炸厨房,也能帮忙摘个菜什么的。
宋眠迷迷糊糊的,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罗安大嗓门的数落,她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足过了一刻钟,她才清醒过来,啊,她现在并不在宋家。
这个时候,身边立刻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腰。
宋眠登时就清醒了,不但清醒了,她还差点把旁边的人给推下去,幸好她脑中很快就浮现了刘宗那张好看的脸,身边的病秧子夫君才免遭一大早就被妻子推下床的人间惨剧。
刘宗好像是被她吵醒的,他还没有睡够。
不过,男人的语气中也并没有被吵醒的不耐烦,他声音有些沙哑的用手臂收紧了宋眠的腰,问她“怎么醒这么早”
宋眠呼了一口气,侧过身来近距离欣赏他的脸,开口叹了一下“习惯了。”
刘宗很温柔的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抚了抚她鬓间的头发,然后说“再睡一会儿吧。”
说完,自己就先闭上了眼睛。
宋眠本来就喜欢睡觉,现在室中一片安宁,只隐约传来几声鸟儿低鸣,还有好闻的清新松木香气,宋眠非常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