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虽然厚重,可黑黑的枪口却如同毒蛇的眼睛,虽然蛰伏在黑色里,可也逃不过老吊的眼睛。
论毒,都说老吊有一双毒眼,当年警察抓捕他费了大力,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便衣警察,并快速地逃脱。他不仅有一双毒眼,还有一对毒耳。
记得当年在守赌场的时候惊人地听出了四周车辆的异常,第一时间告诉了头儿疏散赌客,也是那一次让师傅发现了他不凡的听力。
这是天赐的饭,当时师傅这么说,不就是当个贼,被师傅说得跟多光宗耀祖似的,还摸着他的耳朵啧啧啧,啧了好大一番,当时的老吊觉得师傅有些夸张,可后来的老吊发现,他还真是做这一行的料。
不得不承认的是,无论是上三路的大白饭还是下三路的臭肉糠,若不论是否正派,只谈能耐的话,只要做到顶级的,那都是需要本事的,准确地说,需要天赋。
老吊几乎是在这枪口刚刚对准他的瞬间,就在浓烟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在感觉到有枪口的瞬间,猛地抬起手,唰地一下将手中的匕首猛地甩了出去。
啊!
对方惨叫一声,倒到了地上,手中的枪掉落了。
比起顾觅清的一匕封喉的手法,老吊自然差了许多,但打小他就喜欢玩飞镖,一飞一个红心,准得很,所以也甩中了那个人的脸,力道很大,只是不知死了没。老吊虽然觉得下半身发麻,可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着站了起来。
嘿,腿还在自己的身上,原来被自己丢开的是别人的腿,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可是自己的腿怎么这么麻呢?老吊顾不上看自己的腿,身体微微往前探了探靠近了一看,那人果然还没死,但是眼睛那插着刀在挣扎。
看来,小时候玩飞镖瞄点准,这个习惯还在潜意识里。刚这么一甩,许是把眼睛当红心了,直接扎了进去,挺准,扎进去得一小半的刀尖。
“去死吧!”老吊低吼一声,上前两步,他再一次觉得腿有些麻,似乎有些走不动,但也顾不上那么多,手扒拉着让自己的身体前行靠近了那人,一只手将刀从那人眼眶那拔了出来。眼珠子倒没有跟着刀一起出来,出来了一些粘粘乎乎的东西,那人并没有惨叫,许是疼得快撅过去了。
老吊的另一只手抓住那人的头发猛地朝着石头上一磕,那人瞬间晕了过去。
浓烟中,老吊的睫毛上满是沙,可他的目光透着一股柔和的狠,为什么是柔和的狠呢?因为眼里狠可嘴角却带着笑,所以柔和。
这种柔和让人胆颤心惊,是包含在丰富的社会经验之后的狠。只有小年轻才会遇着事就面露凶光喊打喊杀,唾沫星子四处飞的那跋扈样,吊爷向来都带着一抹笑。
老吊就这么狠着眼,嘴角却噙着微笑,手握匕首,另一只手一个反手封喉,刃在那人的脖颈处一划拉。随着血液喷出来的这一刻,干净利索地拆掉一枚棋。
枪……得拿着他的枪,老吊立刻在地上开始找枪。
枪掉到了一个夹缝中,露出了一截枪把,老吊连忙一弯腰想捡起来,弯腰的时候总觉得大腿那挂着个东西很碍事,他没大在意,拿到枪的瞬间,很是激动,仿佛到这时才拿住了自己命。
有枪才有命,拿了枪的老吊立刻将枪举了起来,开始搜寻余下的三个人,很快,他发现了一个人在地上一动不动,被炸得头飞了,想必这个人最靠近爆炸点,此时,两枚死棋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