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住锁了。”老吊朝着颜九成自信地一挑眉,咧开嘴笑了笑:“勾住了,我就能打开。”
颜九成颇为好奇地凑了过去,也将耳朵贴到壁上,可车一直在晃动,耳朵贴在壁上只会听到一阵轰轰轰的声音,其他的什么都听不到。
老吊一手拿着铁丝,耳朵紧紧地靠着壁,似乎在等一个机会。
“能使上力吗?这看不见摸不……”
“开了。”
颜九成的话还没问完,老吊笑了起来,将铁丝抽回掰了掰,随后插到了自己的耳朵上,就像平时他喜欢把烟夹到耳朵上一般。
“开了?!”颜九成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吊,耳朵离开了壁,说实话,他刚刚没有听出半点名堂,还没回过神来呢,老吊这就完工啦?
老吊伸出手将上头的铁盖轻轻地往上推了推,铁盖微微地往上打开了一点点。
“果真开了!”颜九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这要不是他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相信。
“这算啥?你这瓜娃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老吊斜着眼睛看着颜九成,似乎很享受他如此惊讶的表情。
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老吊身处昏暗的粪坑里,周围的气味也是极其难闻,就着手表的灯光,他却如此迷人,斜着眼睛的那一抹笑,有些沧桑,这是属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男人才会有的笑容,眼尾的一些鱼尾纹更是增添几分男人气概。
痞帅痞帅的。
“就是锁掉了,有点麻烦。”老吊本能地伸出手在胸口摸了摸,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抽根烟才好,以前啊,我每次都是完工之后来根烟,赶走晦气的,我们这一行啊,最怕晦气。”
以前老吊是个贼,无论他做得多么牛逼,终究是个贼。
贼自然会心里发虚,也就更信这些七道八道的江湖迷信,在这个行当有个规矩,在完工之后,尤其是重大活儿完工之后,是一定要抽一根烟敬神的,所以在偷盗的现场尤其是很大规模的偷盗现场总会看到半根烟头,这是规矩。
“自己抽半根,给神老儿抽半根。”老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没得烟抽,不太爽,也总觉得有些晦气:“完工不抽烟,慌得很。”
“现在你不是当偷儿了,没什么晦气的。”颜九成松了一口气,锁打开了,出去就可控了。
颜九成坐到了老吊的肩膀上,将顶盖微微掀起,往外一看,只见车辆拐入了偏僻的一角,四周绿植茂密,看不出来到底在那块,按照刚刚车辆行驶时候方向的改变,应该东南角。
这一片不是居民区,路上几乎没有人。
“现在不能出去,那边有块高地,还有几栋建筑,容易被发现,再等。”颜九成从老吊的肩膀下来,再一次看了看手表。
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紧张了起来,两人都知道,只要车一停,如果再到了灌屎的地方就必须出去了,而一旦出去,遇到谁,就只能硬杠了。
而且还要悄无声息地硬杠。
“对平民别下杀手。”颜九成嘱咐了一句。
“我知道,用麻醉剂。”老吊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极小的枪,小到能直接藏到手心,这是把袖珍*,射程并不远,适合近距离格斗,一旦对方被射中便会立刻晕迷,药剂并不强,晕迷两小时便可苏醒。
车辆继续晃晃荡荡地往前开,人的适应能力果然是弹性的,在粪池里闻久了,居然不觉得臭了。
突然,车往往往后仰,似乎开到了一个坡度颇大的地方,随后停住了。
“heidi!”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听声音的方向应该是司机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