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弦能感受到的只有林惊弦微薄的灵魂波动。
从她得知的过往里,林惊弦没有报复的心思,惊弦也就没有特意在日后的计划里添加报复一项。
“你若想选择新生,也可以与我说。”
这是惊弦留给林惊弦的诺言,她向来说到做到。
婴儿的幼年时期是枯燥乏味的,惊弦成长到两岁,坐在板凳上,忽然听表姨许清秀提起“过两天你表姨来看你。”
惊弦意识到这就是她当时瞥过一眼的贵妇人,应了一声“好。”
许清秀觑她一眼,说来也奇怪,表姐这个女儿不大像一般的孩子,从能走能跑开始,就不用人喂饭了,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主见,谁说都没用。
可她看别的孩子都不这样,难道真的是遗传
许清秀也说不准,惊弦这孩子做起事来真像个小大人,凡事都有商有量的,格外省心,有时候她都忽略了惊弦还是一个孩子。
惊弦总是不哭不闹的,一个人坐着,渴了饿了都自己解决,让许清秀和丈夫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也怕丈夫看出来不对,这些年对惊弦比丈夫更上心,丈夫还笑她是女儿奴,许清秀只能笑笑不说话。
本该是大小姐的惊弦,现在跟着自己在农村里生活,已经够对不起惊弦了,除了加倍对惊弦好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的儿子生活无忧,就让许清秀无形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感。
每每对上惊弦那双眼睛,她都有点心虚。
好在许清秀已经习惯了,低声说“到时候你和表姨亲近些,毕竟毕竟她也是你表姨。”
再多的,许清秀也没说了。
惊弦也很快见到林母。
坐着豪华轿车的林母,风光无限下了车,提着大包小包,笑着对许清秀说话,说好久不见了,亲亲热热的,许清秀应着,就向林母介绍“惊弦。”
林母这才注意到安安静静的人,她就这么坐着,淡淡的喊一声表姨,就没有了,林母微微惊讶,两年不见,她的女儿好像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电话里,许清秀也提过惊弦很早就独立了,那时候林母还想象不到,现在见了忽然就明白了。
尽管生疏,林母还是笑着上前“表姨给你带了好东西。”
她把礼物打开,都是大城市里孩子喜欢的最新兴的玩具,也是豪门里时兴的。
可惊弦还是淡淡的,这些玩具她都没什么兴趣,喜欢的可以制造,这不是难事。
“多谢。”
林母碰了钉子,有些讪讪,这两年里怕林家看出什么来,她也一直没给表妹家汇钱,平时联系也没多问几句,她连个照片也没,可是毕竟是她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不想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女儿好像不亲自己。
许清秀连忙解释说“惊弦是这个性子。”
林母显然很有兴趣听许清秀提起女儿,两人在那回忆从前,林母明显对回忆里的女儿更感兴趣。
惊弦在一边听着,她看了一眼林母。
她对林惊弦有多少爱,在林惊弦的记忆里少得可怜,再后来,她不再出现了,也把林惊弦彻底忘了。
就如同她宁可在后半生里回忆林惊弦,也不愿意多看林惊弦一眼,似乎这样,林惊弦就能成她完美的女儿。
惊弦只觉得林母奇怪,不过她对亲缘向来看得很淡,他们若愿意赠她以好,她也会回之以好。
林母选择了美好婚姻的那一刻,她也放弃了这个母亲。
惊弦对这辈子的想法就是做生意,首先她要有本钱,关于这点她不打算从赵家拿,赚钱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这点惊弦莫名自信。
赵家的条件,放在普通农村里,也算一般,但若是要肆意,赵家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