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起前朝末期,新皇朝的统治确实让百姓日子好过了不少,而且当今皇上跟太子都励精图治,对百姓也仁慈。
沈迁想起往事,以原身堂哥做的那些事,要不是太子宽厚仁慈,他们被流放的大概就是苦寒之地了,哪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讨论赋税。
不过他很快就收回思绪,什么皇上太子,都离他太远太远了,不是他需要关心的。
沈迁道“将人头税也换成银钱交吧。”
在村里要干体力活,且不是日日有肉吃,大家食量都不小,他们今年收的粮食,撇去糯米不谈,还有十四石左右,再除去一家口一年的口粮,几乎剩不下什么了。
大概是种花家的基因,沈迁总觉得,仓里要有余粮才会安心,而且在这个全靠老天吃饭的时代,明年的收成还是个未知数,更是需要有粮才有安全感。
“行。”陆久点头,今年收的粮食好,他也舍不得交出去。
两人准备好银钱,隔天收赋税的人就来了。
一群穿着衙役服饰的大汉,腰上挎着长刀,赶着一队牛车停在村口。
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拿着账簿,带着大汉们一户一户敲响了村里人的大门。
大概巳时正,这些人来到了沈迁家,为首者是个十四五的儒生,先前这些人刚到村口的时候,沈迁远远的看了一眼,这人应该是这群人里的领头人。
“各位大人稍作休息,我这就去拿银钱。”沈迁道。
宋兰跟陆久也赶紧端了茶水跟早就准备好的吃食出来。
儒生带头坐下,几人都只喝了茶水,没动盘子里的吃食。
陆久见状有些忐忑,这跟往年的情形有些不一样啊。
沈迁很快拿了银钱出来,儒生数完后,没有问为什么人头税没有交粮食,而是自我介绍道“我是县衙的林主簿。”
这下不止陆久,第一次面对收税的沈迁跟宋兰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沈迁打了声招呼,等着林主簿接下来的话。
“不用害怕,”林主簿道,“我听下来收税的人说,你们村今年粮食大丰收,是因为你弄出个什么土化肥”
沈迁跟陆久对视了一眼,大概明白了林主簿的意思,点头道“是草民瞎折腾出来的。”
“你能将制肥的方子写下来吗”林主簿道,“大人明年想将这个制肥的方法在全县推行。”
“当然可以,能被全县人用上,是草民跟这个方子的福分,”沈迁道,“只是要辛苦大人推动了。”
林主簿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大人身为全县人的父母官,自当为全县人民着想。”
沈迁没有丝毫迟疑,迅速在林主簿推过来的纸上写下制肥的流程,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也都一一标注好。
他这方法从头到尾都没隐瞒过,村里人几乎都会,村里人会了,自然会告诉那些沾亲带故的人,就算他今日不写,估计到明年,附近几个村子的人也能用上。
不过林主簿还是满意他的态度,吹了吹写着方子的纸,道“大人会记得你的功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