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轻轨驶入站点,绚丽的霓虹灯光映得黑夜如同极光降临。
林信然今天没乘飞行器回家,自从被路德维希入侵了精神图景后,他的心中好似埋下了一颗疑虑的种子,对这个世界的任意感知从此刻起好似都有了欺骗性。
越是如此,他越是迫切地想要反复验证一些事,想试图证明自己是一个完整的、没有被分裂的人。
一阵荧蓝光束闪过,眼前的轻轨车门开启,冷冽的空气中飘来了一股甜腻的奶油味。
恶心的味道。
林信然想。
一些动物脂肪或是人造植物氢油的造物。
旋即下一秒,他的脑海中本能地蹦出了一个反驳的念头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想法吗
林信然猛地转过头,看着身侧孩童手中捧着的那块奶油蛋糕,他忽然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以前就这么讨厌奶油吗
霓虹灯绚烂的光影打在车窗上,他死死地盯着那块蛋糕。
此刻那好像不再是一块普通的奶油蛋糕,而成了什么能辨别虚伪的真理之冠。
“滴滴滴”
轻轨车门即将关闭的警示音打断了林信然的思绪,他迈步跨上轻轨,喉结滚动,回过神来才意识到鬓边甚至都出了层薄汗。
这一路上,林信然总是控制不住地这么做。
每当一个新的思想、一个新的念头冒出来时,他都下意识地想要反复确认这是属于自己的想法,最后却总会陷入更深的怀疑。
强迫性思维产生的疲惫感好像一个无形的影子人拖拽着他陷入深渊。
“嗡”
林信然的终端震动几下,是他的哨兵发来的消息,说自己现在还在部队,要晚点回家。
轻轨驶动。
林信然面无表情地从终端上移开视线,望向车窗之外,暗紫调的霓虹灯光下,周围的环境变得昏暗、模糊不清,整个世界仿佛都浸润在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中。
“汪汪汪汪”
林信然回到家推开房门的一瞬间,金毛立刻热情地扑了上来。
这是他专属哨兵,也是他法律意义上的伴侣,维克托阿诺的精神体。
林信然的整个手掌都被舔得湿漉漉的,他不得已摸了两把金毛的脑袋,才让对方坐下。
一股焦糊的味道从厨房里传来。
“咳咳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金发哨兵站在灶台前,常年在部队中练就的高壮身材让他乍一眼看上去颇有威压感,此刻却系着一件格格不入的碎花围裙,脸被洋葱和油烟呛得通红,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来着。”
林信然的目光落在那“嗡嗡嗡”扑腾的锅盖和那里面几乎要溢出的不明色泽液体上,他对这些“惊喜”早已见怪不怪,毕竟维克托永远都是一副笨手笨脚的模样。
在圣所的时候,他就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