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结束时,谢灵瑜特地叫来了护卫,吩咐他们暗中护送柳郗还有怀恩回府。
等人彻底离开之后,谢灵瑜则是走出了原本的暖阁,来到了外面的凉亭,这个凉亭便是四面透风的夏凉亭,此刻冷风从四面八风而来,吹在谢灵瑜的脸上,原本燥热的脸颊,也在此刻被降了些许温度。
“阿瑜,不可这般站在外面吹风,”萧晏行从身后出现,将手里拿着的狐裘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谢灵瑜望着远处,突然来了兴致“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首诗还真是应了眼前如此美的雪景啊。”
“你今日饮的可不止是一杯了,”萧晏行声线格外温柔,似在诱哄她。
谢灵瑜轻笑了声,轻轻靠在他的怀中,许久她低声说“真的一模一样。”
而且今日她仔细瞧着柳郗头上戴着的那根发簪,发现上面有一道白色的痕迹,应该并非是原先的雕刻,而是一道划痕。
偏偏那日上元节,满街的花灯将原本的黑夜都照亮的如同白昼。
谢灵瑜看着那个女子头上戴着的木簪,也隐隐约约有一道白色,原本她以为是木簪上所雕刻的图案纹路,如今看来却是一道划痕。
同样位置,同样白色的痕迹。
还有柳郗今日所说的那番话,她想柳郗并非只是对她一个人说的吧。
或许她更是在对自己说的。
萧晏行自然知道她所说的一模一样是什么意思,他微吹着眼睑,视线落在怀中的少女身上,声音清冷而耐心“其实不管是柳大人是什么身份,对我们而言,他是柳大人便好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管是柳郗是郎君也好,是小娘子也罢,只有他是人人称赞的柳大人时,才是对他们最为有利的。
况且柳郗此人,为人为官从无半分差错。
谢灵瑜对柳郗只有爱才之心,从无谋害之意。
“也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我与容钧联手彻查羽林卫,对我而言,他就是柳容钧,再无旁的身份了,”谢灵瑜倒也迅速厘清了重点。
既然前世柳郗一直未曾出事,便说明他只是柳大人。
她又何必去自寻烦恼呢。
“倒是我庸人自扰了。”
转眼间,到了三月之后,冰消雪融之后,大地回春。
这几个月要说大事,倒是并无,唯一便是齐王一案被彻查之后,齐王竟出乎意料的保住了一条性命。
倒也无他,大概是因为齐王虽有谋反之心,却并无谋反之实。
因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大概是因为二月时,太后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不说谢灵瑜入宫侍疾,便是连圣人都不假于人手,陪伴在太后左右。
在太后在病重的时候,曾拉着圣人的手,说她自己曾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乃是伤心欲绝,如今实在不忍心,再看着圣人也如此这般。
太后所说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便是当年先永宁王之死的事情。
当时谢灵瑜便站在一旁,她心中却并不赞同太后所言,可是老人家已是这般病重,她又如何能说什么。
当初她阿耶乃是为了救圣人而身亡,齐王犯的可是意图谋反的死罪。
何以太后竟将齐王与她的阿耶相提并论。
可是正因为太后在病中的这般求情,竟当真让圣人心软了。或许是圣人本就子嗣不够多,不忍眼睁睁的杀掉自己这个长子。
最后在赐从
犯自尽之后,反而是齐王这个主谋,居然被判了贬为庶民,流放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