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举子之间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有些人肉眼可见,便是上台来凑数的,一道题出来,他抓耳挠腮了半天,始终不敢敲钟,而有人则是十分的胸有成竹,只是略略一思索,便立马敲响面前小钟。
整个酒楼都在关注一楼中庭,但凡有表现出众者,看热闹的人也是不吝啬自己的鼓掌。
突然谢灵瑜有些好奇转头,看向萧晏行“郎君若是下场,胜算当如何”
说起来她还真想不起来,萧晏行在科举会试中的成绩,毕竟她对他并不关心,况且她参加的那些宫宴,即便有女眷提及他,也多半讨论的是他完美无瑕的长相,或是不近女色的传闻。
毕竟女眷并不关心朝堂之上的事情。
至多都会说一声,萧晏行深受圣人宠信,颇有些权倾朝野的味道。
至于改朝换代,到了新皇这里,她是阶下囚,他是护佑新皇登基的重臣,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权倾天下,更是以文臣之身行督军之职,赶赴平乱。
她偶尔能听到的一两句关于他,也都是歌颂他的丰功伟绩。
或许对于他来说,科举会试排名并不重要。
况且按照他今年要下场来说,他的排名应该并不高,因为裴靖安乃是这一科的状元,后来他又被圣人钦点,成为她的王夫。
可以说裴靖安乃是这一科,在前期最为出风头之人。
反
倒萧晏行乃是后发制人。
萧晏行轻勾了下嘴角,似是在思考在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反倒站在他身后的清丰,迫不及待道“女郎,我家郎君可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上一届会试,十通四便可过关,我们郎君做了此卷,可是十通十。”
所谓十通四,便是十题只要做对四题,便可过关。
而这也说明当届帖经较难,因此所要求的才会这么低,一般来说都是要求十通五,有些过于简单的还会要求十通六。
上届会试要求如此之低,可见帖经这一科着实有些难。
但就算如此之难,萧晏行依旧能十通十。
可见他确实如清丰说的那般,过目不忘,聪慧过人。
“没想到辞安竟如此厉害,”谢灵瑜很是给了面子夸赞。
清丰颇为骄傲“那是自然,况且我们郎君可是沧郡的解元,连先生都说他若是沉着冷静应试,会元便未尝不可能。”
“清丰,”萧晏行冷眼朝他看去;“话如此多,不如让你下场与旁人比试比试。”
清丰被训斥了声,也不敢说话。
反倒谢灵瑜轻笑了声,淡然砍向萧晏行“辞安是不想让我知道,你这般厉害吗”
读书人讲究自谦,不过萧晏行内里如何,表面依旧是读书人的秉性。
只是偏偏谢灵瑜一副促狭的模样,似是在故意逗弄她一般。
萧晏行只得淡声道“会试乃是汇集天下英才,我之前也不过是沧郡的解元而已,岂敢妄自尊大,觉得会元也是我唾手可得之物。”
好在谢灵瑜并未在纠缠在这个问题。
因为一楼中庭的又一轮比试结束,双方分出胜负之后下场。
待稍作歇息,另外一组再次上了高台,准备下一轮比试。
不得不说,这样的比试倒还真的颇为有趣,考验的不仅是举子们对于经书的掌握程度,竟还有考验临场反应能力。
比如这刚上台的一位,谢灵瑜看他脸色发白,手掌拿着帖经,都开始颤抖。
着实是太过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