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暖气足,林知言这会儿就穿着一件奶油色的收腰抽绳款毛衣裙,绑着马尾辫,很居家的打扮。
霍依娜回过神,一声尖叫“林知言,你为什么在这里”
林知言一时头疼,这要从何解释
后头的骆一鸣大概猜到了什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脖子,说“可能述哥知道你今天回国,特意通知林知言来的来来来让一下,外边冷,哥哥先推你进屋。”
“不可能我改签机票的事根本没告诉霍述。”
霍依娜费力推着轮椅进门,冷哼一声,“他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又怎么会关心我提前回来”
说着,她眼尖地瞥见餐桌上摆放的礼品盒,深沉优雅的靛蓝色外包装,典型的男士风格旁边依偎着林知言的单肩包。
霍依娜像被踩着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那是什么林知言,你这盒子是准备送谁的”
骆一鸣打断她“哎哟喂,累了一天,你赶紧歇着去吧”
“你闭嘴骆秀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霍依娜,你再叫我这个小名试试没大没小”
骆一鸣瞪眼,将两个行李箱往客厅一推,“算了算了,不管你了。”
霍依娜抱臂盯着林知言,眼神像是要将她活剐了似的。
“我再问一次,你为什么会私自出现在我家谁让你来的谁准许你穿成这个样子”
“”
“说话”
霍大小姐情绪上头,显然没意识到让一个聋人说话,简直是强人所难。
林知言拿出手机,正思考措辞,就听身后传来了熟悉轻沉的声音。
“我想有一点你没有搞清楚,nana。”
霍述将外套往衣架上一搭,染着满身霜雪的清寒,“这里是我的房子,不是你的。”
霍依娜一颤,屋内的气氛仿佛瞬间降到冰点。
骆一鸣是个人精,见局势不对,起身打声招呼,就溜去了三楼。
霍依娜不敢看霍述,便将阴郁的目光落在林知言身上,讥讽道“是,你的房子,养你的情妇,绝配”
“霍依娜”
“不是情妇是什么你以为爸爸和妈咪会允许你娶一个毫无背景的聋子和哑巴真是恶心你给我换个助浴师,大妈也好男的也罢,只要不是林知言就这样,有本事你弄死我”
霍述的眸子眯了起来。
“霍依娜,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嘴里说着“怒”,可脸上却没有半分生气的迹象,只是嘴角的弧度更淡,透着凉薄冷意。
别说是霍依娜,就是林知言见了,也下意识发怵。
“道歉。”
“”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对不起”
“对谁道歉”
霍依娜泛白的嘴唇动了动,几乎将字眼儿在齿间碾碎了挤出,“对不起,林知言。”
她眼里有被背叛的愤怒,还有浓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失望。
林知言不知道她在失望些什么,那样汹涌复杂的情绪,洪流般裹挟而来,让人有种难以承受的窒闷感。
砰地一声摔门声,霍依娜又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刺猬囚入孤岛,竖起浑身尖刺,扎伤所有企图靠近的人。
林知言和霍述被留了下来,偌大的厅堂里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一个星期没见面,霍述垂眸时,目光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幺幺,过来。”
他终是轻叹一声,向前握住了林知言的指尖,最温柔的完美情人模样,“来了也不提前说,我收到消息时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不然会叫司机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