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指了指门口,做了个张贴的动作,霍述便笑着走过来,牵着她的手说“一起吧。”
大门口,林知言用无痕胶贴好两个福字,霍述个子高,则在一旁贴对联,最后还剩门框上的横批没贴。
林知言退后一步审视门框的高度,掏出手机打字我去搬条凳子来。
“不用了,我抱你上去。”
林知言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就觉腰侧一紧,继而双脚轻巧离地,失重感骤然传来
霍述竟然掐着她的腰,将她整个儿轻松举起。
“够不够还要再高点吗”
霍述呼吸平稳,不见半点吃力。
够了够了
林知言忙以手势示意,按捺住因失重而紊乱的心跳,将横幅拍了上去,从左至右一点点抚平。
贴好后拍了拍霍述的手背示意,霍述便很有默契地将她放回地面,却不急着松开她,而是维持着从后拥抱的姿势,将下颌搁在她的肩头,若即若离地摩挲。
林知言实在脸红,直到肚子不争气地抗议一声。
霍述低笑一声,放开她说“走吧,进屋吃饭。”
霍述还当真准备了一只家庭式电火锅,鸳鸯锅底,一边是海椒翻滚的红汤,一边是返璞归真的骨汤,锅子在那张质感昂贵的餐桌上咕噜噜冒着热气。
肉食和蔬菜分开摆了满桌,林知言脱了外套和围巾,熟稔地调配好自制蘸料,就开始依次下切成薄片的肉类。
见到那碟撕成片的毛肚时,霍述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林知言瞥见了,咬着筷子打字没有毛肚的火锅没有灵魂,要不要尝尝我烫毛肚的手艺很好的。
霍述难得表现出几分犹豫,到底还是端碗接过了那片热腾腾的纤薄灰褐色抹布状物体。
入口没有想象中那般怪味,嫩且爽口,姑且还算不错,但霍述也只礼貌性尝了个味,到底没接第二筷。
天已经全黑,客厅的电视正在播放春晚前的准备工作,很热闹的背景音乐。
林知言是真能吃辣,烫好的食物往加了辣椒面的蘸料里一卷,直往嘴里送。她的嘴唇也是红的,白皙的脸颊被热气蒸出一层细腻的胭脂色,明明那么爱辣,皮肤却这样的好。
感受到霍述的视线,林知言捞菜的动作顿住,问他你怎么不吃啦还有好多菜呢。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过中国年。”
霍述交叉十指抵在下颌处,认真地凝望她说。
林知言看着面前简简单单的一顿火锅,一时百感交集这也算正式吗
你爸妈一次都没陪你过年吗
“国外不兴过中国年,何况白女士加入了很多高级俱乐部,每天应酬不断,很少呆在家里。至于老爷子,就更不可能了,过去很多年,我连进本宅的资格都没有。”
霍述极少提及自己的父母,偶尔一两次涉及,都会让林知言产生一种遥不可及的疏离感他那复杂的身世如此,淡漠的亲缘关系亦是如此。
“不过现在好了,有幺幺陪着。”
霍述适时地将她的思绪拉回,眼神柔软。
林知言的心也跟着一软,将煮熟的牛肉捞出夹入他碗中,翘着手指打字你房子这么大,要是一个人住着孤单,可以养只小狗陪伴。
霍述接过碗,说“我不想养狗。”
林知言有些意外你们家以前不是养过一只德牧吗
她还以为霍述是喜欢狗的呢。
“那是白女士送给nana的生日礼物,跟我没有感情。”
霍述意兴阑珊地说,“每次我一回家,它都会对着我狂吠。”
而且,只对他一个人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