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她面红耳赤,在下一秒就离开了谢稹玉的唇,将信鸟往他枕上一丢,转身就疾步往外走。
谢稹玉是在她离开的一瞬睁开眼,张了嘴,可惜桑慈没再看他,自然没注意到。
门被轻轻打开,又被轻轻关上。
谢稹玉如玉的脸上,红晕自脖颈蔓延到脸,眼尾处殷红一片,他垂着眼睛,眼睫轻颤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唇。
她逃得太快了
谢稹玉缓了几口气,才松开了一直紧紧攥着的手,他坐起身,又瞥了一眼被褥下方的自己的变化,无奈又习以为常,他没去管,转头去摸被丢在枕头旁的信鸟。
信鸟被叠得很漂亮,可见她叠得时候有多专注用心。
谢稹玉盯着看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展开信鸟。
他以为她会写满满的字,颐指气使,或是口不对心说一大串,却没想到她会画一幅画。
画上一对少年人,女子手里拿着团扇遮面,男子弯腰低头却扇,似要亲吻。
一侧写着一行字喜贺谢稹玉十八生辰,桑慈。
团扇这样的东西,只有合籍时她才会拿。
她是在说期望早日成为他的新娘子吗
谢稹玉忍不住垂眸笑。
他重新将信纸叠起来,收好。
桑慈回到隔壁后就满面通红地趴进了被褥里。
幸好谢稹玉不知道
但她转念又一想,就算他知道又怎么样,她想亲就亲,他浑身上下哪里是她不能亲的
可恶
刚刚亲都亲了,她应该把他喊起来,让他看着她亲
桑慈在床上滚来滚去,心中一会儿懊恼,一会儿又庆幸,直到门外传来谢稹玉的声音。
“小慈”
桑慈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本想马上回应,但这会儿她心虚着,便是等了几息,才故作刚睡醒的样子,道“来了”
她低头快速将身上昨日的裙子换下来,看到裙摆上有些墨迹也没在意,又选了一条天蓝色裙子换上,再把头发散下来,做出一副自己没有熬夜写一晚才睡醒的样子。
门一打开。
门外,谢稹玉依旧玄衣金带,腰间挂着小行剑,唇红齿白,清俊好看。
当然,桑慈觉得自己也挺美,她故意打了个哈欠,抽空瞥了一眼谢稹玉今日异常红润的唇,再揉了揉眼睛,道“你给我梳头发。”
谢稹玉却看着桑慈怔了一下,随即脸上的表情要笑不笑。
桑慈皱眉,正要问出声,就听谢稹玉压着唇角抬手拿着帕子替她擦脸。
再低头一看他的帕子,上面都是被擦下来的墨迹。
桑慈“”
这脸是控制不住红了,又瞪他一眼,声音都大了一些,“还不是要写你要的东西不许笑”
“我没笑。”谢稹玉压了压唇角。
桑慈觉得他一定是知道她熬夜给他写情书了,又瞪他一眼,转身往里走,急急忙忙跑到梳妆台前一照。
脸上东一块墨迹,西一块墨迹。
谢稹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擦一擦”
“谁要你擦”桑慈凶巴巴道,夺过谢稹玉的帕子去一旁沾了水擦。
比起清尘术,她更喜欢水洗。
谢稹玉的目光就看到了桌旁那一大堆被揉成团的纸团,他抬眼看了一眼桑慈,捡起一张摊开。
才看了个开头“见字如晤”,桑慈就急急忙忙扑过来夺走,并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一把薅起地上纸团,用了个火咒全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