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万名秦卒的异动,自然瞒不过韩军的耳目,立刻便有韩军的斥候,将这个消息告知主帅暴鸢。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暴鸢很是惊奇。
平心而论,暴鸢虽然曾经跟魏章、甘茂、嬴疾、向寿等人打过不少交道,但是跟司马错两军对阵,这还真是头一回。
但鉴于司马错的名气,因此此番暴鸢亲自面对司马错,亦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毕竟就当前来说,司马错确实是秦国仅剩的一位擅战老将,地位与名气皆在向寿、白起等人之上——说白了,即向寿没有司马错能打,白起没有司马错有名气。【PS:历史上武安君打赢了伊阙之战,所以才一举超越了司马错,无论是名气,还是秦国对其的期待。】
也正因为如此,析县这边的战况陷入了僵局,无论是司马错还是暴鸢,短时间内都奈何不了对方,若非阳关的魏军偷袭了宛城,恐怕这两位僵持个一年半载都很有可能。
司马错……分兵?
在命前来报讯的斥候退下后,暴鸢独自在帅帐内思忖着这件事。
平心而论,他最初并没想过立刻就收复析县,毕竟析县只是一座空城,当初他韩军在全线退守汝水的时候,就已经把宛城、析县一带的邑民通通迁到了国内,因此在暴鸢原本的设想中,他只需在汝水一带设防,挡住秦军即可。
但没办法,魏国的翟章给了写了一封信,要求他主动出击,于是他才统率麾下的军队,趁楚将昭雎不知什么原因大举撤退时,率军渡过汝水,准备收复析县、宛城两地,继而与翟章汇合。
可没想到,昭雎的军队刚撤,司马错便立刻率领六万秦军抢先进驻了析县,挡在了韩军的必经之路上。
说实话,若不是忌惮于翟章那封书信的变相威胁,暴鸢绝不会与司马错的军队正面交锋,更别说强攻由司马错驻守的析县。
但既然翟章命他主动进攻,他也只能听命,毕竟他韩国还需要仰仗魏国一共抗击秦国,因此,魏国大司马翟章的要求,他也无法视而不见。
当然,虽说心中有诸般不满,但暴鸢对于此番这场仗,也并非没有信心,至少翟章“神奇”地料到了楚军的动向,这就让他对击败司马错、击败白起抱持几分信心。
迄今他还是没想明白,那翟章是如何准确料到昭雎会撤军的。
他大致猜测,翟章肯定是得知了什么,且并没有告知他。
当然,这不要紧,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击败秦国的军队这就足够了。
也正因为如此,暴鸢并未拖魏军后退,这几日来多次尝试进攻析县,只可惜每次皆被司马错击退。
而今日,秦军不知什么缘故分出了一万多军队,这让暴鸢看到了夺回析县的希望。
不过在这同时,他也对秦军的这个举动,抱持极大的困惑。
要知道,析县并非什么关键的战略要地,无论对于秦魏两国皆是如此:对于秦国而言,秦国随时可以出兵攻打宜阳、新城;而对于韩国来说,汝水防线才是暴鸢为抵挡司马错麾下大军所建立的。
既然析县并非关键的战略要地,因此,哪怕司马错放弃驻守析县,这也不难理解。
当然,反过来说,司马错不希望主张韩**队反攻的气势,希望在析县将其打断,这在暴鸢看来也说得通。
可唯独眼下秦军的反应,让他不能理解。
既要守析县,又要分兵出去,那司马错在搞什么?
谁不知在这种情况下分兵乃是兵家大忌?
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使得像司马错那般的擅战名将,不得不分出一万多军队?
随便一想,暴鸢便猜到了大概:肯定是魏军那边做了什么,掐住了秦军的命脉。
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暴鸢暂时不得而知。
三月十九日,即白起堵着阳关进攻这座关隘的第三日,有韩军的士卒禀报暴鸢,说是有十几名方城骑兵绕过应山,来到了他的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