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坐在床上看了会论语,紫鹃提着食盒过来,轻声道“姑娘,今晚你用膳时几乎没吃点东西,我怕姑娘饿坏了身子,特意命小厨房做了些藕粉桂花糕来给姑娘垫垫肚子。”
“甜甜腻腻的,吃这个做什么。”黛玉把书本放在一边,但还是把食盒接过来,没有打开,随手放在床上。
紫鹃见状,欲要收拾那食盒,说“这食盒虽干净,姑娘还是不要放在床上才好。”
“紫鹃,你先退下吧,待会我饿了,我自然是会吃的,不劳烦你了。”黛玉阻止紫鹃,命她退下。
黛玉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把食盒放在枕边,盖上被子睡去。
果然,她一觉醒来,又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潇湘馆,但这时的她也不在马车上,她和路易一家人似乎被锁在一座高大的宫殿里的房间。
这房间昏暗无比,窗户被厚厚的帘子遮住,空气中散发木制腐烂的味道,每走一步,毛毯上厚厚的灰尘便被扬起。
房间唯一的木桌上燃烧着蜡烛,照应出路易十六的满脸愁容。
黛玉的哥哥路易十七告诉她,在马车逃出去不久,他们就被潜伏在乡下的暴徒抓了回去,把他们关在戒备森严的杜伊勒里宫。
他们现在处于的房间又湿又冷,法兰西王后无力地捶打着厚厚的重门,嘶哑着喉咙“你们这些贱民,也敢把我这个王后关在里面,你们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特蕾莎和路易十七相互靠着坐在地上,他们已经在这杜伊勒里宫迷迷糊糊睡上了一夜。
路易十六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妻儿垂死挣扎,只恨自己身为国王,却无能保住自己的家人。
这时黛玉惊喜地发现,和她一起来到法兰西的,不仅有那面菱花镜,还有放在枕头边的论语和食盒。
想到饥肠辘辘的家人们,黛玉忙打开食盒,一股清香的味道在这昏暗的房间弥漫开来。
路易十七和特蕾莎一闻到这香味,立刻变得清醒,两眼放光地爬向黛玉的食盒。
就连烦躁的法兰西王后也暂时停止敲门,一家人围在木桌打量着黛玉带来的食盒。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特蕾莎贪婪地舔了舔嘴唇,眼前这藕粉桂花糕看起来软糯香甜,上面一层还撒下一些碎花瓣,更显香芬扑鼻。
黛玉撒谎道“这是我上马车前从厨房里拿来的。”
“我们的厨娘会做这东西”法兰西王后表示怀疑,虽然他们那个胖乎乎红扑扑脸蛋的厨娘熬得一手甜菜汤,但这种糕点不像出自她的手。
眼下法兰西王后也没这心思怀疑糕点的来历,把那两块藕粉桂花糕分成五份,把最大的那一块给了自己。
“母亲,凭什么你的最多”路易十七拿着自己那一小块糕点,幽怨的眼神投向法兰西王后。
法兰西王后不理会自家儿子的眼光,理直气壮道“就凭我出力最多,自然是我要得最多,你看看我喊人开门,我的喉咙都哑了。”说完指着自己的脖子,那一条条项链在烛火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只见法兰西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绢丝,这绢丝手帕是从遥远的东方采买来的,价格无比昂贵,凡尔赛宫里也就只有法兰西王后能用上这极好的绢丝。
她小心翼翼擦拭着自己的双手,勾起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咬下一口,这桂花糕口感比布丁酥脆,但甜而不腻,法兰西王后早已饿了一天,如今品尝这糕点自然觉得这是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