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兰鸢山的帮助,所以六公主很爽快地同意帮人,甚至还好心将三位珍贵的草药送到了医馆,与药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张字迹龙飞凤舞的纸条,上面写着
“当日之事多有误会,鸢瑛在此给你赔个不是。望汝之子早日康复,以消我愧。”
看着兰鸢瑛送过来的药和纸条,宁矜眼含热泪,最后重重地跪在了传信小侍的面前。
有了六公主送过来的药,池遇稚在昏迷两天后,终于醒了。
兰君钦正睡在他身边,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保持着给他掖被角的姿势,沉沉闭眼。
池遇稚只觉浑身虚软无力,半晌,才积蓄起一丝力气,用着嘶哑干涩的喉咙,小小声喊出一句
“小狗”
也许是他的声音实在太小,所以兰君钦没醒。
池遇稚无奈,又没有力气再喊了,只能保持着醒过来的姿势,一眨不眨地盯着兰君钦看。
目光从眉毛往下,一直略过眼睛、鼻子和嘴唇,池遇稚心想,好在自己替兰君钦挡了那几支箭,不然这么好看的人若是死了,多可惜呀。
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兰君钦,丝毫没有遮掩,最后还是那阵存在感的目光唤醒了兰君钦。
兰君钦眼皮一跳,半晌缓缓睁开眼,对上了池遇稚迷迷瞪瞪的双眼。
池遇稚“”
兰君钦“”
在意识道池遇稚醒了之后,兰君钦豁然直起身
“家主,夫人小公子醒了”
池若学和宁矜这几天一直睡在外间,夜里都睡不安稳,兰君钦甫一开口,就将浅眠的夫夫俩吵醒了。
他们一听到池遇稚醒了,登时从床上下来,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就这样浅浅地披着外衫,踉踉跄跄地奔过来,趴在床边,看着池遇稚,一脸惊喜
“小稚”
“爹爹娘亲”池遇稚看着面色有些惨白憔悴的宁矜,知道生性爱美的娘亲在自己昏迷这几天里一定担惊受怕了好久,才顾不上打理自己的容貌,内心顿时浮现起浅浅的愧意,声音也哽咽了
“对不起娘亲”
“别说对不起,乖崽。”宁矜握着池遇稚的手,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勉强做出一副笑模样,同时也伸出手将池遇稚眼角的水迹拂去
“小稚醒了就好。”
他说“是娘亲没有照顾好你,是娘亲罪该万死。”
池遇稚闻言一怔,看着宁矜自责的脸庞,片刻后张开双臂要宁矜抱抱,哭道
“娘亲”
母子俩各自愧疚,抱成一团,痛哭失声。
池若学一手揽着妻,一手抱着儿,半晌,心中一酸,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什么前途,什么钱财,都不如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地相聚团圆来的珍贵。
他心中对兰鸢山感激不已,加上兰君钦也已经认了兰鸢山当义父,严格来说,兰君钦已经算得上是他池若学的主子,池若学便不在让兰君钦当小侍,只把他当做自己的主子一般供着。
整个池府上下都开始对兰君钦毕恭毕敬,若是池遇稚想要对兰君钦撒娇任性一下,都会被宁矜呵斥,更遑论欺负。
解决完池遇稚的事情之后,池若学便在京城中买了一处宅院,正式带着妻儿安置了下来,随即拿着圣旨,正式走马上任。
只不过他官职不大,只是个六品上的大理寺丞,所以每次早朝的时候都站在后面,和站在前面的兰鸢山搭不上话,而下朝之后兰鸢山也好像总是和六公主站在一起商议事情,池若学也生怕打扰他,想了想,便也作罢了。
他想找个机会报答当初兰鸢山帮他的情义,奈何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而兰鸢山还不知道池若学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要报恩,他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西域等外邦来朝的事情,所以没时间去管池若学。
“西域、南姜等万邦来朝,各国国君都会齐聚都城,为示我朝气度和雅量,应该由皇帝、太子和皇太孙亲迎至宫门,方算得上是大国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