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有些不满道“爷,这位张道长真是傲气,桓家递去的邀请,他竟也两次推拒。”
否则哪用得着他们爷亲自到玉石村,虽说是顺道罢了。
陈二小心看爷一眼,道“大抵高人行事都与众不同吧,脾气古怪。”
陈三哼了声。
桓慕珩表情淡漠,靠着躺椅再次闭眼,道“希望这位张道长的本事不会令我失望。”
简初柒看完热闹回家,糕点吃得干干净净。
刚一进门就瞧见三叔祖从院儿里经过,穿着一身黑灰布衣,背着手,听见动静,转过脸,面容满是苍老的痕迹,沟沟壑壑,眼角下垂,嘴唇抿成僵硬的弧度,不苟言笑,是个严肃古板的老头子。
周玉兰有些怕他,平常都尽量少交谈相处,避免被这位三叔祖瞪上几眼,数落她的穿着打扮之类。
不过平心而论,三叔祖管理着简家老宅,倒也没在生活上苛待他们。
只是简家那边寄给老宅的银钱实在少得可怜,从前足够三叔祖和几名老仆的开销花费,毕竟老人能够有多少吃喝。
但自从简初柒周玉兰母子两人来到老宅,简家寄来的银钱竟也没有变多,真是彻底不把他们母子放在心上了,毫不在乎。
简初柒有幸恢复智商,变得正常,周玉兰曾委托人向简家寄去信件,希求有人能来接他们回去,最后却也没个音讯。
周玉兰凑钱想带儿子离开玉石村,半路却被人威胁,不得不再回来。
看样子是有人成心让他们老死在这里,周玉兰气得不顾形象破口大骂,都想去与他们拼命了,还是简初柒将人拦下来。
回去又如何,也是被人针对,不如在玉石村自在。
周玉兰抱着儿子痛哭“娘可怜的小七啊,明明你是简家正经的少爷却被困在这个破地方,娘对不住你,没有保护好你。”
她觉得委屈儿子,也觉得不甘心。
周玉兰性格泼辣,对待儿子却是一心一意的疼宠爱护。
简初柒心道,回去也不是这个回去法,等他先解决好玉石村的问题,清理掉半路的“威胁”,到时候再回去也不迟。
但在玉石村的小日子实在舒服自由,他两件事情虽然早已办成,拖延症却犯了,真是懒得回呢。
唉,可亲娘却斗志昂扬,时时刻刻准备回去“战斗”。
“三叔祖好。”简初柒露出笑容道个安。
三叔祖沉默地点点头,嗓音浑浊又沙哑,才开口问“去哪儿了”
“出去瞧瞧热闹,村里来个背景不小的大人物,有点好奇。”
这一瞧,大人物本身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勾起了他的探究心。
他难得觉得有意思。
简初柒又笑笑,像摇晃尾巴盯着玩具的猫。
三叔祖瞥了他两眼,没再说话,背着手离开。
吃过午饭,周玉兰又忙里忙外打包好食盒,道“给,快去为道长送去,要不是道长允许你时常去道观里帮忙,做些打扫清理香灰的轻活计,我们哪来多余的钱生活。”
道长经常出门,不在的时候就由简初柒帮着看守道观。
简初柒接过食盒,道“晓得了娘,你都说过很多回啦。”
周玉兰戳戳儿子额头,没用力“让你记着点,别忘恩。”
简初柒连连点头。
他提着食盒一路来到小道观,这里相比于正常的道观实在像个陋室,一侧半倒塌的墙壁一直没有修补,道观还没有名字,在别人口中都是被称作无名道观,位置也在村子的边缘,挨近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