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舒晴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很快变成僵硬的表情。
郑家财力也才丰厚,给郑舒晴安排的单人间,病床旁放着精致艳丽的鲜花,花香压过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饶是如此,郑舒晴也不见好转。
江港知名的心理医生也来过,郑舒晴还是不开口说话,从睁开眼就是这幅模样,一直到眼睛累的不行时留下一行眼泪,尔后闭上眼睛睡着。
一整天周而复始。
姜瓷宜和她说了几句话,病房门被推开,郑舒晴的母亲走进来,看见姜瓷宜后先顿了下,表情复杂。
也不知该不该怪她。
片刻后,温声问了句“姜姜,你还好吧”
不该怪的。
都是无妄之灾。
比起晴晴,姜瓷宜又好到哪里去呢
姜瓷宜起身拥抱郑妈妈,手腕微微抬起,郑妈妈就看见她手腕上的伤痕,垂着泪说“这是得罪了谁呀。”
“没事的。”姜瓷宜说“我会为晴晴讨回公道的。”
一向都宽以待人的姜瓷宜眼里第一次出现了锋利的光芒。
之前还是她太仁慈了。
姜瓷宜看望郑舒晴时,郑舒晴的状态还算好些。
郑妈妈是这么说的,但姜瓷宜感觉不出来,不过还是多陪了会儿郑舒晴。
临近中午,程星和姜瓷宜要离开病房时,郑舒晴忽然伸出手,两行清泪划过脸颊,颤着声音含糊不清地说“姜姜。”
就像是在找回自己的声音与灵魂一样。
充满着不安与害怕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郑妈妈立刻喊住姜瓷宜,摁下了床头的急救铃。
“姜姜。”郑舒晴又喊了一遍。
姜瓷宜走过去,握住她的胳膊,温声应答“我在。”
“你没事就好。”郑舒晴很缓慢地说出这句话,随后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还没笑完,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可下一秒,郑舒晴就像小孩一样嚎啕大哭,整个人埋在姜瓷宜怀里,仿佛要把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和害怕都发泄出来。
哭了十几分钟,郑舒晴才抬起头。
站在一旁的医生颇有些不知所措,郑妈妈也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走近,生怕女儿有个好歹。
孰料下一秒,郑舒晴偏过头看向她,“妈,我饿了。”
郑妈妈“”
棘手的病情在姜瓷宜的到来后迎刃而解,大概真应了那句心病还需心药医。
郑舒晴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之后,喜哥他们便过来找她做笔录。
以前姜瓷宜在警署上班,郑舒晴经常过去找她玩,一来二去和喜哥她们也混得挺熟,所以见了以后也不紧张。
喜哥他们都是专业的,都有分寸,没问太过分的问题。
等到询问完毕,喜哥还拍了拍郑舒晴的肩膀,“大作家,以后给我们江港警署写本书啊。”
“那不行。”郑舒晴一抬下巴“我写书要钱的。”
喜哥“那算了。”
一番揶揄之后,病房内气氛好了许多。
等喜哥他们离开,姜瓷宜又跟郑舒晴两个人单独待在病房里。
郑舒晴问姜瓷宜有
没有怀疑的对象。
当时郑舒晴完全没看见绑架她的那个人,被关在镜屋里不知所措,面对着一面面镜子,观赏着自己的狼狈,想要逃离那种窒息的环境却像走迷宫一样,完全无法离开。
提起这件事,郑舒晴还是害怕多过憎恶。
但她不能害怕,她要抓到凶手。
姜瓷宜看着她,吃饱之后的郑舒晴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的她多了几分灵动,再也不是今早刚刚看到的恐怖玩偶娃娃s版。
犹豫过后,姜瓷宜还是说了实话“是陆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