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纪羡吱便没再吃了。
但还有很多东西没动。
程星问她,她就说吃饱了。
店内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原先很热闹的场景一下子变得冷清。
程星有心想问几句晚宴那天的事,但看纪羡吱的模样,又什么都问不出口。
姜瓷宜说得对,纪羡吱长了一张无辜脸,让人生不起气来。
这世上的事也挺奇怪。
如果在认识纪羡吱之前知道她在晚宴陷害了姜瓷宜,那程星一定不会跟她有互相了解的机会。
但现在是认识并简单了解以后才知道这件事。
所以心情顿时变得复杂。
从理智上来看,应该跟纪羡吱撇清关系。
可知道了纪羡吱这种性格之后,就会想她是不是被人强迫的。
毕竟之前,程星亲眼目睹她的经纪人逼她去酒局。
底层的人生,总是没办法自由。
一时间,程星不知该说什么来缓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还是纪羡吱先开口“程小姐,我可以等见到姜小姐的时候再解释吗”
程星微怔“啊可以。”
得,称呼又回去了。
就是哭腔很明显,有种尽力隐藏却藏不住的感觉。
让人听了还以为程星在欺负小孩儿。
纪羡吱虽然是快大学毕业的人,但看上去跟高中生似的,尤其垂下头哭的时候,大颗眼泪啪嗒掉下来,像是珍珠。
程星纠结片刻,还是抽了一张纸给她递过去。
纪羡吱打了个嗝,没看见。
“擦擦。”程星往前递,放到她眼前“阿瓷不是洪水猛兽,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纪羡吱接纸的手都在颤,“谢谢。”
程星“”
这一天都是什么事儿啊
程星担心纪羡吱的状况,干脆跟daisy请了个假。
daisy也没问缘由,直接给她算成了外勤。
陪纪羡吱在店里坐了好一会儿,等她情绪平复一些之后,程星拿起车钥匙喊她“走了。”
纪羡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从店里出来,程星喊她在路口等着,她去开车。
在程星离开之后,不一会儿一辆低调的灰色兰博基尼停在纪羡吱身前。
纪羡吱没看车牌号,还以为是程星已经过来,伸手去拉车门。
结果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纪羡吱立刻缩回手,手指垂在身侧,喉咙发紧地打招呼“蒋蒋助理。”
看见了蒋助理,便下意识往后排看。
后排是空的,沈小姐没来。
纪羡吱紧张地往四周看,确认程星还没过来,慌张问他“你来做什么”
蒋助理公事公办地说“刚
好在附近办事,沈小姐让我问问您合同处理得怎么样,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
“不用。”纪羡吱说“我已经处理好了。”
她现在需要处理的是别的事。
蒋助理盯着她看了会儿,思衬着叮嘱“程家那位不是什么好人,沈小姐说,您有交友的自由,但那位还是算了。”
纪羡吱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手骨咯吱脆响,苦笑道“我哪里配和人家交朋友。”
她一向不敢反驳蒋助理的话,因为对她来说,见到蒋助理的次数都比见到沈小姐多。
沈小姐忙的时候,通常都喊蒋助理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