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干净得一尘不染,灰冷色调的装修风格透露着庄严肃穆的气氛。
纪羡吱进门之后将包放在沙发上,捧起茶几上的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吱吱。”
纪羡吱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弓着腰咳起来,整张脸咳得通红。
她感觉身侧的沙发塌陷,有熟悉的香水味传来,一只手拍在她背上帮她顺气。
纪羡吱余光看过去,能看见沈小姐的下颌线,还看见她拧紧的眉,忙不敢再咳。
但这种生理反应哪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啊
越是想要憋回去就越咳得厉害。
纪羡吱眼泪都咳了出来。
等到停下来时,嗓子又痒又疼,也不敢说话,低垂着头,手指抠在牛仔裤上,快要抠破一个洞。
“吱吱。”沈晴雪冷声喊她。
纪羡吱嗯了声“沈小姐。”
沈晴雪的表情更凝重些,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你喊我什么”沈晴雪问。
凑近了,纪羡吱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被香水味遮盖,似有若无地飘过来。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抬头看,只抿了抿唇,低声喊“姐姐。”
带着怯意。
“今天去做什么了”沈晴雪见她好了,往后瘫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语气也变得慵懒“回来得有些迟了。”
纪羡吱说“去公司面试,又回了趟学校。”
“面试结果怎么样”沈晴雪问。
纪羡吱顿了下,想起今天程小姐温柔地跟她说,你是个有价值的人。
泛怯的脸上顿时染了笑意,“还不错。”
沈晴雪看向她的侧脸,纤长的手指划过她笑的弧度,轻轻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吱吱,你为何笑”
一句话问得纪羡吱打了个哆嗦。
纪羡吱微微抬头,收敛笑意,伸手搭在她腿上,带着几分讨好“我今天面试成功了,开心。”
“你不签公司也可以。”沈晴雪说。
“但我想演戏。”纪羡吱说“我喜欢演戏,你知道的。”
许是沈小姐喝了些酒,说话时总愠着微醺,懒洋洋地,脾气也温和许多。
以往也有这种时候,纪羡吱会趁机跟她多要一些自由,譬如学喜欢的专业,演喜欢的戏。
但她从未让沈小姐插手过她的事业。
她知道沈小姐很厉害,大手一挥给她砸几部女主戏也不是问题。
曾经在拍春庭晚时,沈小姐来探班,不过是探另一个女生的,当时对方演女二,大家都说她攀上了高枝,全剧组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的,生怕得罪了对方。
那时她站在远处,看沈小姐冷冷地站在一旁,听大家说沈小姐家世如何之好,她又多么高高在上。
总有人前赴后继想跟她,但沈小姐从来不给眼神。
从那时纪羡吱就知道,攀着沈小姐很容易就能一步登天。
但沈小姐对她已经很好了,纪羡吱不敢再要更多。
她也知道,这样的自己是不配进入沈家高门的。
所以往后沈小姐结婚,她会断开和沈小姐的联系,希望能体体面面地离开。
那就不能放弃她的事业。
演戏虽然现在钱挣得不多,但也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纪羡吱也不奢求能像程小姐说得那样大红大紫,能混口饭吃,让她过得还不错。
要是可以,攒钱买一套自己的小房子,养一只猫,再养一条狗,天气好的时候牵着它们去晒晒太阳。
可能不会再有爱人,但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平平淡淡。
或许哪天会在新闻里再看见沈小姐的消息,她也只会祝沈小姐往后平步青云,幸福美满。
纪羡吱的小算盘在心底打得噼啪作响,但什么都不敢跟沈小姐说。
也只能在沈小姐喝醉之后心情好的时候,得寸进尺一步,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