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感觉系统身上的未解之谜太多了,可当下却无从得知,随意扯了个谎把周姐糊弄过去,从后备箱拿出轮椅将姜瓷宜抱下车,然后推着她进门。
一进门,齐刷刷几双眼睛都放在她们身上。
客厅里关琳敏、老太太、徐昭昭都在,电视上正在播春庭晚。
程星被系统折腾的心情不好,也懒得跟她们晚宫心计,随便打了个招呼就推着姜瓷宜去电梯了,关琳敏喊了她好几声,她只温声道“妈,我今天有些累了”
关琳敏原本还想咋咋呼呼叮嘱几句,触及到她的眼神,立刻温柔地说“那你快回房间休息。”
徐昭昭一副欲言又止模样,老太太则是瞪她,准备说什么,却在关琳敏回头跟她对上眼神之后又冷哼一声扭过脸。
程星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径直回了楼上。
回房间以后,程星坐在椅子里打开手机,思绪却并不在手机上。
不过是借着玩手机的名义放空。
房间里静默无声,偶有姜瓷宜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响起。
但程星连头都没抬过。
她有些颓丧,是那种无法对外人言说的颓丧。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写信同很久没联系的瓦片诉诉苦,讲讲当下的困惑与痛苦。
可她甚至没有自己独处的空间,便随后打在了备忘录里。
嘿瓦片,好久不见。
你一定不知道我现在经历了什么大概说出去都没人相信,我穿越了。
以前都觉得是小说骗人,后来发现生活比小说还玄乎。
今天刚被系统惩罚,说我作弊,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老师说过我作弊。
拜托,我从来都是个诚实的人,你知道的吧
程星后来跟瓦片断联之后,也不会再寄信过去,但偶尔有失意,她会打开手机备忘录,洋洋洒洒写一堆。
不在意辞藻是否华丽,语句是否通顺。
随便写完之后就封存,从来不会再打开,就当是寄给了瓦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瓦片成为了她的“精神寄托”。
程星正聚精会神地写着,像以前一样把情绪发泄到文字里,并未察觉到姜瓷宜的靠近,正写到跟姜瓷宜的这段婚姻,就听见姜瓷宜在身旁低声问道“你生气了”
程星几乎下意识地将手机屏幕摁灭,随后将手机倒扣。
这行云流水却带着几分慌乱的动作全部落进姜瓷宜眼睛里。
“啊。”程星曲着手指摁在手机壳背面,光滑的镜面玻璃泛着凉意,她的指腹有轻微汗意,侧过脸看向姜瓷宜“你刚说什么”
写信的思绪全部被打断,程星也没恼,只是有些慌张。
有种在婚内出轨被捉住的错觉。
不过也只有一瞬。
随之镇定下来,“我刚在忙,有点走神,不好意思。”
姜瓷宜的目光从她的手指移到脸上,手指搭在轮椅的金属把手上,曲起手指不疾不徐地敲几下。
就像是倒数的时针。
不由得让程星紧张起来,整颗心也悬着,却佯装镇定地问“你刚刚问我什么”
姜瓷宜停止敲击,缩回手,淡然道“没什么。”
但却没有要继续刚才那个话题的意思,灼灼目光定在她倒扣的手机上,嘴角向下压,转移了话题“刚在和苏曼春聊天”
“没有。”程星立刻澄清“我早把她删掉了。”
“哦。”姜瓷宜的尾音拉得有些长,却没再问,“去洗漱吧,我有些困了,去睡了。”
程星察觉到姜瓷宜的情绪不对,可她自己的情绪还没完全整理好,此时去安慰她说不准是雪上加霜。
便没喊她,看她操纵着轮椅走到床边,然后借助腰腹的力量挪动到床上。
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已经不算困难。
程星拿着手机去了盥洗间。
浴室内水雾弥漫,水温很高,一度让她有在接受惩罚的窒息感,心绪很乱。
干脆将水龙头拨到最左边,冷水兜头浇下来,整个人都跟着打寒颤。
可莫名感觉到了爽。
程星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时整个人的思路都清晰了些,站在镜子前召唤系统在吗回答我几个问题。
系统很快应答嗷呜在的,宿主。您说。
姜瓷宜聪明猜出来,为什么我还要接受惩罚你们把我投送到这个世界有经过我的同意吗为什么我要同意你们的无理要求还有,你们凭什么操纵我
系统沉默很久,久到程星以为它不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