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檀溪笑着点头。这么快就要过年了。她希望来年的小年、除夕都能和周泽明在一起过。不,是日后的每一年每一个年节,都要和他在一起。
亓帝这两日不太舒服,今日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快傍晚才睡醒。他睡时,宫人不敢打扰,见他醒了,赶忙躬着腰进去将亓山狼“越狱”这事禀了。
“岂有此理”亓帝大怒,愤怒地拍着身侧的床板。
刘公公低着头,不敢吱声。
“马上就要过年,借着除夕新岁,自会放他出去。他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走了把天牢当成什么地方把孤当什么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嚣张至极”
“是是是陛下您消消气,气大伤身呐”刘公公赶忙劝。
“怎么能不气”亓帝坐在床上不停喘着粗气。“先是揍了孤的皇太子,如今又欺辱了孤的皇后,明日呢明日岂不是要骑在孤的头顶拉屎”
刘公公赶忙劝“不会的不会的这都是事出有因。陛下不是说了吗暂时还用得着他,先让他嚣张着,日后再收拾也不迟拿”
亓帝这才稍微消了气,人是不能重新抓进天牢了,但是总要走个过场,不能埋没了皇家的脸面
“你说,将他召进宫来臭骂一顿,他能听懂吗”
刘公公低着头,一双小眼珠子转来转去,大脑飞快运转揣摩圣意,道“亓山狼天生语言蠢笨,必是听不懂。”
亓帝点头,道“把宿羽叫进宫”
于是,正在家中准备美滋滋过小年的宿羽被召见宫中,代替亓山狼,劈头盖脸挨了一顿臭骂。
宿羽低着头恭听圣骂。无奈地心道前几日为亓山狼担心的自己,简直吃饱了撑的。
而宿羽代替亓山狼被臭骂的时候,亓山狼正站在浴室里,皱眉看着装满热水的浴桶。
施云琳觉得他在牢里待了好几天,回来第一件事就应该好好洗个热水澡,不仅是洗洗尘土,也洗一洗晦气。
可是亓山狼从来没用过浴桶这玩意儿,他喜欢凉快的潭水。有时候离亓山太远,他也只是用凉水往身上浇洗。
施云琳从外面进来,有些意外亓山狼还站在那里。她手里捧
着一套白色的寝衣。她将寝衣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说“这是我父亲的衣裳,今晚你先穿这个。”
她又赶忙补了一句“是为了新年刚裁的新衣裳,我父亲没有穿过的。”
亓山狼不说话盯着施云琳看了一会儿,才三两下扯去身上的衣物,大长腿一迈,跨进浴桶。他人长得高大坐进浴桶里,长腿放不开,胳膊也没地方放。热水不够爽,让他心烦地皱眉。
施云琳走到一旁,拧了帕子,拿着上次买的剃须窄刀朝亓山狼走过来。
这次不用锋利的匕首,用剃须专用的窄刀,让施云琳觉得应该不会再划伤亓山狼。不过她还是万分小心,她立在桶外弯着腰凑到亓山狼面前,谨慎地为他剃须。
他下半张脸上青色的胡茬时常弄红施云琳的肌肤不说,总让他的面容瞧上去更凶一些。
施云琳专注地一点一点去剃,直到剃完,真的没有再划伤亓山狼。她专注的眉眼瞬间绽出绚灿满足的笑容来。
亓山狼盯着她,忽然伸手握住她的细腰,将人拎进浴桶来。施云琳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在激起的巨大水花中,她已经坐在了亓山狼的腿上。
当亓山狼去扯施云琳衣裳时,施云琳下意识将手抵在亓山狼的胸前推。浴桶装一个亓山狼已经十分紧迫,何况再装进一个施云琳。她伸手去推的手臂都伸不直,而是贴在亓山狼的胸膛。
水珠溅到脸上,施云琳眯起眼睛,用手背去擦。
施云琳知道痛苦的事情又要来了。
施云琳甚至想,亓山狼对她虽好,可若他是个太监就更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