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紧攥纯黑蝶翅的翅骨,五指纤长,指根弧度优美,十分抓眼球。
军雌错眼把那只手看成花,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灯的问题”
又半分钟,频道突然一声压低的卧槽开麦总长怎么一头撞黑战神腿甲他受伤了
你在说谁
卧槽我也看见了
联系总长副官问一下吧,总长看上去酒飞似的
也是牛逼乱撞都能撞回黑战神机舱。
阿努什卡很快抱着菲特撞进黑战神升舱台,进入安全的机舱内。
黑战神是一台巨型顶配战甲,不论怎么变形,内部休息舱都是正规舰的规格。
阿努什卡头脑不清醒,处在浑噩和偶尔理智,降落失误,抱着虫“咚”的一头撞到机舱内部墙壁,懵然地从十多米处坠落。
时寸瑾猛地抓紧阿努什卡的肩膀,生物本能里有对高空坠落的潜意识恐惧。
这个行为给了军雌错误的信号。
阿努什卡更加热烈颤抖地抱紧时寸瑾,用脸去蹭时寸瑾的脸侧耳廓,力道大的令时寸瑾不适,时寸瑾感觉耳软骨受到某种怪异、柔软、弹性的挤压。
是眼球。时寸瑾起了鸡皮疙瘩,阿努什卡贴太近,仿佛在用眼窝和他的耳廓接吻。
他们摔在地上,阿努什卡在下,四翅回拢,为时寸瑾降震。
但时寸瑾才经历过虫潮,远离死亡威胁,心里紧绷的劲儿不可免地松懈,不是他意志不够坚定,正因意志太过坚定,c级雄虫的身体超负荷过疲劳,体质反噬。
时寸瑾现在浑身都在疼,手指尖通红发麻,一点震摔都让他哼出颤抖的痛呼。
阿努什卡被亚雌的闷哼刺激他完全分不出这声是恐惧痛苦还是雌虫之间排斥的恶心反胃声
阿努什卡条件反射搂紧亚雌。
时寸瑾更不舒服了,他确定背部和腰部绝对撞出无数淤青,难受得挣了一下,正要开口说话,阿努什卡却突然扶住他的肩膀,撑着他站起来。
这一刻,阿努什卡忘记自己眼部的异常,也忘记机舱内部灯火通明,他在面色苍白的亚雌面前单膝跪下,抬起脸。
金发虫族双目血红,双眼盛着血河,落汤鸡一样的金发,怔怔地望向时寸瑾,张嘴说话,只有唇在动。
阿努什卡反复地说同一句话,从无声到有声,从有序到语无伦次,声音很沙哑,毫无魅力可言。
“别怕、我戴了电击项圈。”
“不,对不起。”
时寸瑾瞳孔一缩,立刻去看阿努什卡脖子处陌生的黑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竟然是电击项圈
时寸瑾震惊得往前走几步,“你”
阿努什卡主动牵他的手摸自己的脖子,摸那个黑色的项圈。
“请你不要厌恶我。”
“我还能还能”
阿努什卡的面部神情变成空白的无法思考的模样,声音变慢,迟钝地说“你想、要我、吗”
时寸瑾的手被紧紧攥着,失常的阿努什卡勉强挤出扭曲的笑“我是、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