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大哭起来。
“猎场那般危险,还有景纶那狗贼在,为了你,我命也不要,背着你又滚又爬,终于逃了回来,可你呢你怎么老是这样”
他伏在石床哭了半晌,安奴终于认错“你别哭了,是我的错我点真火给你。”
媒公不依不饶,又发了些牢骚。安奴习以为常,并不作答,只站在石床边,把炎阳真火点给他。
炎阳真火是祝祷祈神之火,在不惩治罪恶的时候,有治愈灵伤,安抚心神的效果。江濯隔着石板,也能感受到一股灵气流窜,浑身暖洋洋的。过了好一会儿,媒公似是好些了,人也不疯了。
安奴便问“你刚说有三个恶鬼追你,是谁”
媒公说“还能是谁能找到这里的,都是天命司派来的景纶走狗”
他连续两次提到“景纶”这个名字,让江濯的眼皮微微一跳。洛胥何其敏锐本没把这个名字放在心上,此刻却要悄声问“你认得”
讲话时的气流洒在耳中,激起一阵麻痒。少爷不怕痛,但对痒,着实没个经验,让洛胥几个字说得眼眸微眯,快把冥扇捏出汗了。他瞟向洛胥,用鼻息“嗯”了下。
上面的安奴道“他杀我饲火一族已有三年这三年来,我以白骨之身昏睡不醒,连墓室都出不去,他还要如何”
媒公说“他没拿到炎阳真火,自然不肯罢休。”
安奴道“你带我出去,我要问问他,为何非得执着炎阳真火。为了这火,不仅把沼泽内外的人杀了个精光连煦烈煦烈也”
他说到动情处,白骨“咔咔咔”的响。媒公却一骨碌爬起身,盯着某处“那是什么”
江濯心道好,可算是发现了
果然,媒公道“这木箱怎会在这里你放人进来了”
安奴似是记性极差,竟全然不记得他刚刚还跟江濯交过手,见那木箱伫立在不远处,也很是困惑“不我不记得”
媒公语气一沉,起身便要打开那木箱“出来”
安奴说“不好,你快住手我观这木箱凶煞非常,邪气冲天,怕是轻易碰不得”
可媒公凶性已起,哪收得住手他一碰木箱,指尖便一阵剧痛,不禁大叫一声,眼看自己的五指连同衣袖全烧了起来。安奴到底念他一份情,召出真火长鞭,将他卷了回来。
“这火拦不住”媒公双臂齐燃,如何也灭不掉,他一咬牙,“安奴,把这两条手臂断了”
安奴长鞭一绞,只听“咔”的一声,媒公的双臂已经脱身。那手臂一落地,瞬间化作灰烬,幸亏他有壮士断腕的决心,不然此刻变作灰烬的,就是他自己了
江濯早没了耐心,把石板一掀,笑说“不问自取便是偷,你偷我兄弟的东西,可是要要遭报应的。”
那二人都没想到石床底下竟藏了人,俱是一愣,旋即面色大变。媒公没了双臂,痛得嘴唇发白,几步退到安奴身后“就是他们,安奴,还不快杀了他们”
江濯说“且慢,我刚在底下听二位浓情蜜意半天,有几处问题还待你们解答。”
媒公厉声“你动不动手你难道忘了,景纶是如何将你族人掏心挖肺,又是如何将你变作脏奴的吗”
洛胥拍了拍衣袖,气定神闲地插了句嘴“景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