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面前仿佛没有底线,见年娇安静下来,四爷摇了摇头,扯过一旁的薄毯,低声教训道“老实些,我很快回来。”
环在他颈间的双手终于放了开,四爷瞥了眼身上的狼藉,绕去了外间,叫苏培盛重新递一件外袍过来。
他的神色恢复了肃冷,若不是褶皱的衣领,泛红的嘴角,谁也看不出他被年娇那样一番折腾。
幸而用膳的时候,下人们都被遣开,除非传唤,屋内再没有别人。
而今苏培盛心里很不平静,尽管如此,他却不敢抬头看上一眼,躬身静待王爷的吩咐。
花费片刻将衣衫理好,四爷出声道“你亲自领人去栖桃院”
床帐床垫的位置都是固定的,至于日记,四爷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也不欲叫人把年娇的卧房翻个底朝天,否则年娇清醒过来,必定同他生气。
他思虑片刻,命苏培盛自由发挥。
苏培盛“”
王爷,奴才也不知道日记是什么
苏大总管能怎么办还不是为王爷宠年侧福晋的道路添砖加瓦。心知这是主子交给他的私活,绝不能外传,苏培盛领了几个小太监,悄悄地出了圆明园。
回到王府,他也没有惊动别人,只唤来几个栖桃院的婢女,对着小太监谆谆叮嘱,叫他们小心地拆了年侧福晋的床。
小太监“”
小太监大吃一惊,嘴巴张得能放下一个鸡蛋。
苏培盛压低声音“想什么呢搬张垫子磨磨唧唧的。都给我放轻动作,但凡有一丁点的磕碰,唯你们试问还不快去”
小太监们急忙去了。又吩咐几个手巧的婢女,将床帐仔细拆下来,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咦”了一声,连忙叫了一句“苏公公”
苏培盛走上前去,只见掀起的床垫之下,摆着一本桃粉封皮的书籍
不,不是书籍,这样式和装订的书册不像。
苏培盛眼睛一亮,这,这难道就是王爷提起的日记
苏总管把它捧了起来,小心地擦了擦桃粉色的封皮,也不敢多翻,连忙和整理好的床垫床帐一道,匆匆带回了圆明园。
四爷刚刚哄完年娇入睡,在榻边守了她许久,觉得渴了,便到外间饮了一盏茶。
恰逢苏培盛来复命,他有些惊讶“你知道日记在哪”
苏培盛赔笑道“奴才不知。奴才也不知自己找的,到底是不是年侧福晋想要的。”
瞥了眼屏风,想起睡得人事不省,脸颊红扑扑的年娇,四爷心下一叹。
只能他帮她甄别了。
片刻,他望着桃红的封皮,有些失笑。
翻开扉页,一行大字映入眼帘
长命百岁是正理,男人不过调味品
“”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短短一瞬。
四爷面色猛然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