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娇眼睛亮了。
她与心爱首饰温存的时候,秋嬷嬷握着药膏,叹了口气“这东西得用力揉开。散完淤才能好得快,格格不要怕痛。”
年娇“嗯嗯。”
年娇满心都是她的花首饰,左耳进
右耳出。
忽然间,外头传来一声通报“王爷到”
年娇睁大眼睛,手忙脚乱地把花首饰塞好,心都要跳出胸腔
怎么来得这么快
四爷大步踏进里屋,看到坐在床前的年娇,双膝青紫,惊魂未定,漂亮眼睛像蓄着一汪水。
素蓝的衣裳,衬得她如地里的小白花,蔫蔫又可怜。
四爷指节屈了起来。
下一瞬,年娇抿着嘴巴,微微撅起,扑进了他的怀里。
谁都没料到年侧福晋的举动。四爷惊得伸手,将年娇抱了满怀,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伤处,而后冷厉道膝盖不要了”
年娇仰起头,吸了吸鼻子。
差点被发现,好险
男人的训斥与冷脸,此刻成为不痛不痒的存在,年娇抑住砰砰跳的心脏,把头埋进四爷的胸膛。
四爷不说话了。
苏培盛远远站着,并不往近处走,隐隐约约能看见依偎在一处的人影,整个人目如铜铃,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着王爷抱起年侧福晋,放在床沿边,摸了摸她的头,转身问秋嬷嬷“上药了没有。”
秋嬷嬷恍惚道“正准备着。这是德妃娘娘所赐,是太医院的珍品”
四爷接过药膏,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幼时常与兄弟们打闹所用。
见效快,但用在年氏身上,会疼。
四爷用指腹点蘸,淡淡道“你们都退下。”
苏培盛已经不想回忆自己是怎么同手同脚退出里屋的了。
他看向身侧的秋嬷嬷,秋嬷嬷恍惚地看向他。
一阵风吹过,卷起柳叶嫩芽,妆点得院里多了绿色。
入春了。
屋内,年娇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男人挨着她坐下。
冰凉的指腹落到膝盖,很轻,继而熟练地揉开
眼泪霎时成串落下,年娇呜呜咽咽“疼”
男人充耳不闻,冷酷地继续。
晕眩的火花在眼前炸开,年娇只觉膝盖不是自己的了。
小花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泪眼朦胧间,她恶从心起,把脑袋挨到四爷左肩,用力一蹭。
很快,男人肩膀湿了一大片。
年娇尤嫌不够,抽噎着骂“仗势欺人。”
“我本来不用上药”
四爷眉心一跳,半晌告诉自己,她才几岁,不必计较。
很快变得心平气和起来,低声道“老八福晋的确仗势欺人。”
“”
年娇听不清四爷在说什么,等到上药结束,她像是水里捞出来一般,面颊发红,急促地喘着气。
四爷净完手,看一眼自己的外裳,再看一眼年娇,年娇被他看得心虚起来,理智渐渐回到脑海。
完了。
老板不会生她的气吧
说好的抱大腿,差点泡了汤,年娇心里警铃大作,一秒,两秒,三秒
她重新把脑袋埋了回去。
只要我不抬头,谁也看不见肩膀的那片湿。
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