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这事儿怎么着”
提到许林那个不争气的,许代山脸上布满「恨铁不成钢」的嫌弃,他思索片刻,冷声道“让他吃点苦头也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死了也活该。”
许默故作诧异地望一眼许代山,似乎有些「不相信」他会不搭理。
许代山骂完,缓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再让他在赌场待个三四天,过两天我给他妈打个电话,让她自己去处理。”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照顾你妈要紧。”
许默低了低头,含蓄道“您说的是。”
出了楼道,许代山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一眼跟在背后,看不出情绪好坏的许默,冷不丁问一句“汤圆儿跟你最近走挺近”
许默脊背一挺,他脚步顿在原地,放在裤兜里的手慢慢蜷缩起手指,抬头却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您怎么这么说”
许代山拍拍他的肩膀,低声提醒“要汤圆儿还喜欢,咱可以顺势下坡等等她,咱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
“你在学校不是升教授没升上如果老夏帮忙说几句,这不轻而易举的事儿t大校长跟老夏也是多年挚交。”
“你说,这算不算好事儿一桩”
走廊空荡寂静,穿堂风从楼道口吹过来,激得许默脊背发凉。
他故作镇定地笑了笑,糊里糊涂地拒绝“您这说的什么话,我拿汤圆儿当妹妹看,从没想过娶她。况且人姑娘也不见得喜欢我。”
“再说夏叔这人出了名的正义、古板,怎么会做这样投机取巧的事儿。”
不等许代山说话,许默及时制止话题“天
儿不早了,您不是还有工作要忙
我还得回去跟院长讨论讨论手术细节,就送到这儿。您慢点走。”
许代山欲言又止睨了眼许默,看他脸上写满「不愿详谈」,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评价一句“你跟竹儿也算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可惜了。”
许默体贴地替许代山摁了电梯下行键,将人送到电梯口,站在外面,看着满脸惋惜的许代山,笑笑没说话。
这一晚博弈,输赢未定。
许默胸口处却落了块大石头,有了软肋,不敢随意地往前踏一步。
回七号院的路上,夏竹坐在副驾驶,揪着安全带,偏头看向情绪不明的许默,好奇问“你刚跟许叔出去这么久聊什么了”
许默想起许代山的好心提醒,淡淡笑了下,轻描淡写摇头“没什么,就提醒他几句。”
夏竹一头雾水“提醒什么”
许默单手稳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捞起扶手箱的手机,解锁在相册里翻了翻,找到其中一张照片将手机递给夏竹。
夏竹困惑地接过手机看向屏幕,相片背景是一家赌场,夏竹放大照片,陡然发现角落里穿着卫衣,被人绑住手脚的人是许林。
摁灭手机,夏竹满脸惊讶地问“这是许林他怎么了”
许默降下车窗吹了会儿冷风,怕夏竹冷,又很快关上。
他手搭在车窗,扭头瞥一眼满脸诧异的夏竹,轻飘飘解释“在澳门赌场输了两千万,手头拿不出钱,被庄家扣那儿了。”
夏竹惊呼“什么时候的事儿”
许默认真地想了想,给出一个确定的日期“上周二。”
夏竹一边鄙夷许林的行为,一边忍不住问“他没找许叔帮忙”
许默嗤笑,态度轻蔑道“他敢吗”
不等夏竹回应,许默语调冷淡地给夏竹分析利弊“上次的牢狱之灾没让他长记性,这次总该让他吃点苦头。”
“你许叔如今忙着处理他手头上的那堆烂摊子,哪儿有闲工夫管许林的死活。”
说到这,许默目光晦涩地扫向一旁还在消化八卦的夏竹,含糊提醒“你爸最近在忙什么,你知道吗”
夏竹啊了声,似懂非懂地反问“我爸他不是在忙案子吗。我都好久没给他打电话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前两天小姨说他又去上海出差了,不知道有没有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