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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云跟在安室透身后上了楼。
可能是这次他们上来得太快,安室透带着东云走上去时,酒吧里的这些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们。
直到两人完全走上地下一层,并开始往另一边的楼梯走去时,那些眼神才又投了过来。
那些人一边看着东云,一边用手肘示意身边的人提醒着。
相同的沉默,相同的眼神。
但这次安室透走在了前面,挡住了不少周围的目光。
如同来时一样,安室透目不斜视地往前方走去。
他本是打算和东云一样,没将这些人放
在眼里。
直到即使在这么吵闹的背景音中,安室透的耳边仍是捕捉到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他猛然停了下来,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刚刚发出声音的人被安室透的眼神吓得噤了声。
明明是一张看上去异常年轻而温和的脸,那人却看到了这人身后浓烈的杀意。
安室透定定地看着他,好几秒后,他忽然露出一个微笑。
“把你眼睛挖出来哦。”他的语调微微上扬着,像是在说一句玩笑话。
却让人感到身后脊背发凉。
同桌人也被安室透的气势所慑,他看着安室透,但不知为何,他忽然往安室透的身后看了一眼。
向来不会理会组织普通成员的威士忌,在安室透朝向他同桌的那人时,同样也看了过去。
可怕。仅是想想自己被这样的两人盯着就感受到了窒息感的男人颤抖着。
东云本是和安室透一起看向同一个人的,但他忽然感受到了旁边另一人的视线,他侧目看去。
“嘭啪”慌乱下,男人打翻了手边的啤酒杯。
这一声也让那个陷入恐惧中的人醒过神来,连忙往桌下看去。
安室透如看蝼蚁般看了一眼后淡淡地收回了目光,转过头,他继续拉着东云向外走去。
再次踏上那道铁质楼梯,两人的脚步声带起“咚咚”的响声。
而直至这道声音渐行渐远,原本酒吧中冷凝的空气终于开始流动。
被安室透和东云分别瞪了的两人在许久过后仍觉得心有余悸。
曾经他们见到的是于他们而言仿若死神的威士忌,哪怕过去两年,他们还记得当年那个比现在更要年轻一点的青年,面不改色朝着他们挥刀的场景。
他们曾为威士忌之后被洗脑的传闻而痛快过。
但今天在再次看到威士忌时,他们却发现,他们仍然在害怕这个人。
。
安室透带着东云开车离开时,他还有一种不实感。
直到车子开到看不见那个酒吧之后,他才慢慢反应过来。
代号、与东云的控制权,他都拿到了。
安室透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他看着前方的马路,眼睛带光。
直到安室透回想起刚才在琴酒、朗姆面前,为了拿到东云的控制权,而说出的那些话。
安室透的笑容突然僵硬,一瞬间便坐立难安了起来。
他瞥了眼副驾驶上的东云。
肤色原本就苍白的人现在看起更是有些低落萎靡。
要不要跟东云解释一下他那时候只是假装的万一东云真的误会了自己怎么办
上车时就仔细检查了没有监听设备的安室透此时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想他得解释一下。
“东”安室透才说出一个音节,就见东云忽然捂住了嘴巴。
安室透一愣。
东云捂着嘴,眼神朦胧地看着前方,强压着喉间的恶心,终于向安室透发出了警报“想吐”
安室透瞪大眼,飞快贴近路边一个流畅的侧方位停车。
车子猛然停下,东云想要呕吐的感觉更甚了,他什么话都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