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念完再”夔娥手足无措地说,被布莱雷利给打断了“我觉得你这个状态念完也是白搭,还不如出去走走看反正人生这么长,不差这两年,和我一起走呗你若是没有什么想成为的,那就去其他地方找了看。”
她差这两年吗是不差的,只是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念书、考试、上班的时候,她突然在一个工作日,被朋友从压抑的室内拽到了大街上,好像全世界都在忙碌,只有他们坐在空荡荡的街边,享受那杯冰冰凉凉的气泡水。很少有人能如此幸运很少有人能有这个底气。而刚好布莱雷利就是那个从来没走在所谓“普通人”的正轨上的人,他轻易地把夔娥从那条单调的轨道上拉了过来,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于是他们得以迈向更广阔的世界
“走吧。”他说,她和阿尔塔蒙对视一眼,也就毫不犹豫地抬脚跟了上去。
布鲁斯眯起眼睛,他站在斜阳下,他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没有归所,形单影只,他将蓝色的眼睛像孤独那样悬挂在夜空,那赤裸的美丽如同一件过错,而他只能用笑来应对痛;她由信念缝成的布心脏,像兔子那样、从来都是漫无目的地跳动,看不清前路,让她每一次起舞都宛若另一场逃亡;他是影子的亡灵,旧日的战俘,一把荒谬而可笑的剪刀从他身上剪下了属于世界的时光,他还未学会将虔诚和悲悯的刻痕搬出梦乡,他还未学会如何给祈祷之外的事物做学徒
所以才会有万事屋。
他想,不是为了多崇高的理想,证明什么能举世瞩目的真理,仅仅是为了能往前走罢了,这么一看,确实不如正义联盟成立之初来得那么惊心动魄
“这就够了。”克拉克说,“他们也许有点像我们,但他们也从来不是我们,先拯救自己的同时,还能拯救别人,也是一种英雄主义有时候我还觉得,我在他们这个年纪,还不如他们,万事屋是万事屋。”
他们在下一个场景里,在高楼上坐成一排,可能多年前他们也曾经这么干过。戴安娜还在给朋友们点出一些关键“你看,他们战斗的时候,这里有一个失误本不该发生。”
“黑书的代价是使用黑书会增加罪愆,驱使魔鬼这个行为我认为也会同样增加罪,不过,他们把魔鬼留在了俄国,好处是他们善德更容易积累,坏处是,作为不驱使魔鬼去做事就会被捣乱这一代价依旧存在。”
“我有个猜
测”布鲁斯沉吟道“也许刚开始确实是如此,但是他们在攒够一定善德后,你们有没有发现”
“频率减少了,而且也更隐秘了。”戴安娜点点头“而且这些干扰偏偏是有完整因果链的,这不是什么突发的事件,所以他们很难联想到那些被他们抛之脑后的魔鬼们”
她说着说着,突然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等等,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已经有人先她一步把结论说了出来“我就说有时候总感觉他们多少有点不走运,原来是魔鬼的问题”克拉克感觉自己眼皮跳了一下,这下破案了。
“所以我们突然和他们互相置换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布鲁斯说“原本被善德压制的厄运反弹了。”
布鲁斯一早就知道黑书必然有代价,也认为善德需要尽快补充,但那时候的他只是依照过往和康斯坦丁、小扎他们共事的经验在行动,并不知道内在的逻辑。
“不,实际上这和普通的反弹还不一样因为他们的用途依旧是行善,就相当于他们倒掉了一杯水,又被奖励了半杯那样,不然不可能只是身体互换这么简单。”
“我觉得身体互换已经足够惊悚了。”克拉克说。这时候的场景还在不断跳跃,他们会趁着一些日常多聊会天。“他们自己没察觉吗我看布莱雷利有时候反应还挺快的。”
“当你房间里有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箱子,当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后,即使在同一个空间呆上十年,你也不一定想起来去打开看看里头会有什么。”戴安娜无奈道“潜移默化”
在他们对面,时间来到一个无所事事的冬日,由于太冷,布莱雷利正无所事事地躺在通铺上看书,夔娥在和阿尔塔蒙磕瓜子,并且商量今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