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是他的男朋友,你以后别再来找他。”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你就放过他,否则你试试看。”
字字诛心,一字一血。
一辆轿车悄无声息驶来,停在迈凯伦车后。
严修从车上下来,见到这场面怔一下,小声问呆愣的郑助理,“什么情况”
郑助理幽幽地道“霍总的心碎了。”
洛泱走进打横停在马路中间的车,裹着漫天的风雪,伴着烟花离去。
严修瞧着失神落魄的霍序商,手肘戳戳郑助理,
“刚那个人是谁”
“洛泱。”
郑助理以后都不敢在霍序商耳边提这个名字了。
严修一愣,困惑不解问“洛泱长这样啊”
郑助理点头,“第一次见吧”
“不是,很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严修摸摸后脑勺,突然瞪大眼睛,恍然大悟道“卧槽是简裴杉的画,简裴杉知道他是洛泱的替身”
霍序商仰着头,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脸上,嘶哑的声音问“什么画”
严修钻进车里,简裴杉说画很珍贵,所以他一直带在身边亲自保管,从手套箱里抽出包裹紧实文件,慌忙掀开递给霍序商。
“这是简裴杉为游乐场画的壁画设计稿。”
巴洛克派的油画风格,蔚蓝夜晚,年轻的少年立在船头,海风拂过卷曲头发,手臂挽起一截袖边,威廉莎士比亚玫瑰的文身,甲板滚着墨兰龙舌兰酒瓶,身后是一匹威武雄壮的纯血马。
少年时期的洛泱,霍序商捧着画的手颤抖,这是他曾经藏在心底十年的脸,不会认错。
简裴杉真的知道这一切。
严修猛地一拍脑门,“简裴杉当时说这幅画的主旨是爱与自由,是给你的一个惊喜。”
霍序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时候的事情”
严修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准确回答“十七号。”
霍序商用力闭上眼睛,那天是简裴杉精心布置家里,要跟他更进一步的日子。
后来郁白来了,一切都没有了。
严修轻声问“他后来怎么没有来画壁画”
霍序商躬下腰摁住心脏位置,心口痛得厉害,像是一把尖刀刺进心里,要把他的心脏活活剖出来。
因为我让他伤透了心。
叮
突兀铃声响起。
郑助理背过身接电话,低声说了几句,转头问“霍总,我们的人已经在简先生家门口了,行动吗”
霍序商怔愣几秒,扶着栏杆着急坐起身,快速说“让他们回来,不要伤害杉杉”
郑助理犹豫一下问“下周我还要去东南亚出差吗”
霍序商犹豫一下,“不要去,杉杉知道会讨厌我。”
郑助理心说,我的霍总你都杀人了,这是他讨厌不讨厌你的问题吗”
雪花静静地覆盖着一切。
霍序商昏昏沉沉,仿佛醉酒一般回到家,那个为洛泱准备的家。
走进门的第一步,他重重仰倒在地板,像条死狗一样望着天花板。
胸口痛得呼吸不上来。
每呼吸一口,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嗓子里的血腥味和嘴里的腥甜混在一起,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