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时漾曾粗略扫过一眼,还发现了一根儿臂大小的玉柱,他只看了一下就觉得人生无望,仿佛已经预见了他未来暗无天日的日子。
好在萨蛮奴最后还是没能忍受住宿时漾死皮赖脸的恳求,他真是什么撒泼打滚都用上了。
还跟对方说他要是出去了,若是用的玉柱粗了极易在外面丢人。届时面子里子都无了,不如让他死去。
软硬皆施的手段他在这方面倒是使得如鱼得水,萨蛮奴轻易就被他拿捏住了。
皇子争取半天也只争取到了一根拇指大小的玉柱,还得意洋洋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老实愚钝的俊美奴仆只敢用余光偷偷打量美丽的小皇子,至于再多的,便是他肖想不起的。
他曾触摸过对方腿根的红痣,艳绝天下般的红仿若无尽的烈焰,差点就要灼伤了他,连带着奉上的心肝都烂化了。
他生来卑贱,是地里的一根野草,谁都能践踏他。
又是天残,连父母都厌恶,更不要说其他人。
地上的泥怎可觊觎天上的月。
即便是触摸到了,对月来说,也是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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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时漾去别处终于寻到了江望尘等人的身影,因着草原伤的人都是逐水草而居,不似中原那般定居而住,致使王公贵族处所定居的位置十分显眼。
当然,一般说来,贵族所占据的都是最好的水草之地,有大量的奴仆、美婢、牛羊,现今大夏王就是最大的地主。
萨敖等人依然无法脱离封建时代的局限,比起平民百姓,贵族的苦难和麻烦最受他们重视,也是亟需解决的。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宿时漾没有不自量力地想凭借他清澈的愚蠢去解决这种困境,或是举起赤色旗帜,否则就算他有系统相助也无异于是在
痴人说梦。
远目极眺,便见重兵在外镇守,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宿时漾走过去之后,自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他张嘴就道“为什么不让我过去看看,大王都说了王庭之外随意我进出,此处不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贵族地盘吗还是说他觉得自己比大王还厉害,连我也不许出入。”
他是头一回这么感谢自己刁蛮任性的性格,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恣意放肆得很,能在无形之中解决许多麻烦。
头顶的劲风吹得厉害,他的发丝在四处飘扬飞舞,一张漂亮的脸蛋极其显眼。
士兵们看直了眼,他们的长官自制力还算不错,可也被宿时漾弄得左右为难。
忽然间,轰隆一声雷响。电闪雷鸣之下,铺天盖地的暴雨骤然而至,一开始还是一颗一颗地砸下来,打在人的身上生冷又疼痛,接下来就是瓢泼大雨。
乌压压的雨幕和忽如其来的沙尘暴无甚差别,兜头就飘散过来了。
这下他们就是不想让宿时漾进来,也不得不让开了。
让皇子淋湿染了风寒,罪责也不是他们能担当的。
江望尘等人隐约察觉到了外面的喧闹,他们拧起眉头,不晓得是谁会在这种时候胆大包天来碍事。
直到青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他们面上凝重的神色才微松,回过神来后又狠狠皱眉。
“殿下,您怎么过来了”江望尘走过去拦住宿时漾,他总不能让皇子陷入险境。
宿时漾故作不满地说“我为什么不能来,你们竟然都聚集在此处,是在背着我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他不能暴露出自己已经知情的事,狐疑的眼神扫过众人,这种视线在看到萨仁也在时到达了顶点。
小皇子炸毛了“就连他也在”
萨仁听到这话脸一下就黑了,原本见到宿时漾脸上还有甜丝丝的笑,这下彻底没了。
“我的好母后,您这是何意,为何我就不能在”萨仁皮笑肉不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