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湛蓝的眼瞳落在了皇子凌乱微透的衣衫上,喉结微不可察地上下滚了滚。
十鸢拗不过他,只能应道“是。”
萨仁转过头就发现一边喝奶茶一边警惕看着他的宿时漾,他疑惑道“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
宿时漾一字一句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萨仁被他气笑,没好气地说“那么你说,皇子殿下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我惦记”
说到这里他猛地止声,面颊上飘起了两抹诡异的潮润桃粉。
他生得一张无可指摘的美人面,眉眼绮丽,唇红齿白。忽然做出这般的情态,直让旁人瞧得入神发愣,即便是直男宿时漾都没法例外。
宿时漾掐了下自己的掌心,从对少年的惊艳中回过神。
半天都没等到萨仁下文的他摸不着头脑,还好奇地问“你怎么不说了,我身上真的没有任何值得你瞧得起的地方吗你在说气话,我不信。”
萨仁站在他身后,将他动来动去的小脑袋扭过去,恶狠狠地说“闭嘴。”
他还是做不到温声细语地对待宿时漾,身份高贵且脸上总爱带着嬉笑怒骂,半真半假,又受不得委屈,是以分明喜欢却总难做到低声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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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仁被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词给吓了一跳,他的心间仿佛装了一只活蹦乱跳的鹿,在无所顾忌地跳动着。
手中绞紧的帕子拧成了不可思议的螺旋状,几滴水珠汇集成一小串洼流往下淌,直到宿时漾吃痛,骂骂咧咧地说“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呢,现在还扯我头发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方设法让我变秃”
萨仁忙道“是我的错,方才走神了。”
宿时漾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熏香皂角洗的身子与头发,一股清甜的香味从发丝间散发出来,又仿佛是从皮肉里透出来的香。
萨仁弯着腰,擦拭着皇子的头发,不知名的香在鼻翼翕合时钻进来,他轻轻闭上了眼,动作也放慢了不少。
时间的沙漏在这一刻停滞,没有任何人的打搅。
萨仁的眼中就只余湿漉漉黑发和一截白腻的玉颈子,他的鼻息喷洒在上边,青年就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嘻嘻哈哈地喊了声好痒。
“好在你是和亲皇子,好在我大夏是父死子继。”他低声呢喃。
“嗯,你说什么”
宿时漾转过头,却见萨仁弯着眼睛,用乖巧甜美的笑容面对他“没什么,母后”
怎么又突然用这个称呼来唤他了,宿时漾脸一黑,刚要说话,就听见王帐外面一阵脚步声。
萨敖低下头,从帐门外走了进来。
这些
人入宿时漾的王帐,一如出入自己的家门。
他看见萨仁也在时,眸色阴冷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
宿时漾懒懒散散地躺在椅子上,些许地方湿透的衣衫还未干,萨敖正准备定睛再看,视野就被忽然站出来的萨仁挡住。
“兄长也是来看母后的吧真是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