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谢韵气压更低,尤其是在听完溪山郡王意图侮辱元霜枝的事情之后,她眼神尤其阴鸷阴狠,眸中暗藏阴云,酝酿着层层杀机。
“走吧,随朕去别处看看。”魏湛扯了扯谢韵的衣袖,淡声说道。
“好。”谢韵与霍修竹对视了一会,然后各自不屑的移开目光,侧身而过。
魏湛全程就当了个背景板,话没说几句,连个好奇的眼神都没有,在谢韵和霍修竹说完话之后便安安静静拉着谢韵走远了。
身后,霍修竹正用蓝颜祸水的眼神看着谢韵,他紧紧盯着魏湛和谢韵两人牵着的手,在心里将谢韵骂上了几遍,没想到向来讨厌谢韵的表哥居然会被谢韵这个心狠手辣的佞臣引诱。
被引诱也就算了,陛下将人关在宫中怎么玩都好,怎么还将这个祸害放出了皇宫呢
“溪山郡王是皇室宗亲,没有证据轻易动不得,恐会惹恼皇室其他宗亲,没有朕的准予,你不可轻举妄动。”魏湛知道谢韵在心中点惦念着为元霜枝报仇,必不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谢韵点头,“我知道。”
她必定是要为元娘的报仇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容溪山郡王再逍遥快活一段时间,等她从青州回来
两人在书院中走了许久,眼看着天色黑透,谢韵率先道别,青州的路程已经拖了近好几个时辰了,她必须要和昭意往青州那边赶路了。
“不必如此赶时间,歇一夜再走也来得及,金牌在手,没人敢在明面上说你。”魏湛说的理所当然。
“陛下如此体贴臣子,放纵公务堆积,这可不是一代帝王应该做出来的事。”
“这确实不是帝王该做的事情。”但却是魏湛想做的事情。
谁说君王就一定要摒弃掉自己所有的喜好,将自己活成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他可高坐庙堂,也可心系一人。
魏湛送她们到了盛阳城的城门处,目不转睛的看着谢韵快马加鞭,直到谢韵和昭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虽然迟了一天多,但谢韵和昭意日夜兼程的赶路,也及时赶上了魏泽带领的队伍,一起进了青州地界。
青州这里正闹着水患,城门外面都是经过水患而家破人亡的百姓流民,他们面黄肌瘦,一个个眼冒绿光地盯着队伍里的年轻士兵们,纷纷走上前去哭求惨状和对着马上的官员讨要吃食。
在难民的阻拦和随麟卫的保护下,队伍艰难入城,魏泽的带领御史们商讨了很多项救治水患的方法,一一施行。
短短半月,花出去的钱财就是如流水一样,填个了无底洞
,银子止不住地花,但难民却丝毫没有减少,甚是更严重了些。
谢韵曾在青州前几年的水患中担任御史,她对青州水患的救治程度和预备要花出去的钱财很清楚,越是清楚,她越是明白魏湛派她过来的深意。
她恨谢昌,也讨厌所有如谢昌一样,贪污官响将百姓陷于水火的贪官污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