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似乎藏着些秘密,但他什么也不说
盛缙似乎也藏着些秘密,但他也什么也不说
两个一肚子的坏水儿的混蛋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最后定格在面前盛缙这样高深莫测的俊脸上,有一瞬,何泽书非常想一拳打在他脸上,把他心里那些个想问的、有不敢问的,通通一股脑说出去。
“时远,”六一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到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何泽书勉强按下自己一肚子的心事重重,
“但我站在你这边儿,”六一含含糊糊地扔下一句承诺,“只有这点是肯定的。”
这混账是知道时远的弱点的,就像盛缙,总知道何泽书这个人最柔软处在哪里。
于是何泽书扭过头不再看这个人。
伴随着一声叹息,一只手落在自己头顶,何泽书感觉到他手腕上那串念珠轻轻碰到了自己的后脑勺儿“小书,你在生气”
“我没有,”何泽书条件反射地否认,然后实在觉得不过瘾,又阴阳怪气地加了几句,“我哪儿敢我是觉得吧,这六一深不可测的神棍嘴脸有点儿惹人嫌。”
这俩人倒是默契,一起丝滑地从“剧本”里瞬移到了
“现实”。
身后人轻轻笑出了声,落在自己头顶上的那只手也没有撒开,何泽书静静等了会儿,但等了个寂寞。
何泽书“”
他伸手“啪”拍掉了盛缙的手“我去上个厕所。”
盛缙冲他点点头,完全不为他这点儿突如其来的小暴躁生气,仍旧平静且包容。倒让一向“成熟稳重、平易近人”的何泽书生出点儿惭愧,他声音软下来,也不看盛缙,小声重复了一遍“我去上个厕所。”
“嗯,”盛缙面对他的时候,从来都是温和的,“我不耳背。”
要不是见过盛总用雷霆手段处置唐渊夫夫,何泽书真的难以将这个联系同传说中的“盛董事长”联系起来。
他转过身,带着点心不在焉的蔫巴。
尚舒站在摄影师旁边,两眼放精光,开始自己玄之又玄的碎碎念“何泽书这种啊,就是传说中的七窍玲珑心,敏感又剔透那种,俗称灵气,那可真是演戏的好苗子啊啧啧啧”
“看到没,这种压抑着心动,夹杂着犹疑的眼神”她一边看回放,一边拿剧本“啪”拍在屏幕上,“时远这个角色,应该是看着硬,内里其实是软的,就跟内什么像一只闭合的蚌,这会儿,他咬死的壳已经不自觉地松开点儿了,就是这个眼神,啧,这种”
尚舒急吼吼地看向摄影师“你懂我意思吗”
摄影师“”
导演你能不能先正常点,别太变态喽
洗手间里,水流哗啦啦地淌,何泽书想鞠起一捧水拍在脸上提提神,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带着淡妆,于是慢慢松开了五指,让水流从自己指缝中滑落。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两天忧思有点重的缘故,看着有点苍白憔悴。
何泽书抬起湿漉漉的指尖,落在镜子里自己的眉宇上,水流顺着镜面滑落,这么看起来,竟有几分像在流泪。
他一个恍惚镜子里的人,是我。
是我吗
何泽书仿佛被魇住了一样,愣愣盯着镜面看了许久,然后突然瞪大眼睛,如梦初醒似的倒退了两步,冷汗瞬间就顺着鬓角往下淌我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