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缙淡淡转头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威慑力惊人。
瞿季同赶紧闭上自己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老老实实说人话“哥,你别扭什么呢把所有事都给嫂子讲,不就结了吗”
盛缙没立马回答他,而是转回头,抬高了一点声音“从正门滚进来。”
“好好好,”瞿季同举起手表示投降,一边走一边碎碎念,“诶呦喂,哥,你还是一如既往吓人啊,你说说,除了嫂子谁忍得了你”
他拍拍身上沾的叶子,才敢走进盛家大门。
瞿季同冲给他开门的黎叔灿烂一笑,看起来特别阳光开朗“黎叔好久不见您身子骨还硬朗吧”
“都好都好”黎叔笑眯眯看着他,“瞿少爷,您父母身体也好吧”
“害,那可是好的很呐”瞿季同刻意地放大嗓门,“前两天,我妈还跟姨妈一起打麻将来着姨妈她老人家不是不知道最近网上的动静啊相当关心我缙哥啊”
“瞿季同,”盛缙的声音从客厅方向响起,“不用搬出我妈来压我,这儿没人把你当哑巴。”
“诶呦喂”瞿季同赶紧狗腿地小跑过去,“哥缙哥缙表哥诶不,您就是我亲哥我哪有这个胆儿啊”
盛缙又是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转向黎叔“麻烦您拿一套象棋过来,我跟季同随便玩玩。”
黎叔点头“好的,两位少爷先聊着。”
瞿季同也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大咧咧在盛缙前面坐下,一手撑着脸,满脸写着“八卦”两个字儿“哥,你到底什
么情况啊”
盛缙“”
黎叔已经拿来了棋盘,两人分别步子,瞿季同还是不死心,接着问“哥,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啊,这两年你有多疯魔。”
他悄咪咪看了一眼盛缙手腕上的珠子和佛珠很像,但并不是,那是一串道观里求来的念珠。
盛缙淡淡把手腕上的珠子往上挪了几寸,藏进了袖口。
“怎么嫂子真回来了,你内疯劲儿也没了哑火了”瞿季同凑近了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下棋。”盛缙手指在棋盘上点了点。
“行行行,你是我哥。”瞿季同认命,随手拱了拱棋盘上最前列的“兵”。
两人搏杀了一会儿,盛缙终于开口“我要在内娱做点文章。”
“不懂,”瞿季同撇嘴,“你用得着吗直接找”
“为了小书。”盛缙打断他。
瞿季同卡壳了一下“好吧,但说句实话,还是不懂。”
盛缙抬头看了自己好奇心旺盛的表弟一眼,轻叹口气,慢慢道“何泽书是一个活得很拧巴的人。”
瞿季同知道自己表哥这是终于愿意开口细说了,赶紧凑近了点,表示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曾经的何泽书就是这样,渴望自由自在,但用极高的准则束缚自己,逼迫自己事事做到最好;看起来机灵又爱笑,其实心防最终。”
盛缙拿起手里的“车”,面无表情撞到了瞿季同的“马”“与其强行打碎他心防的一角挤进去,不如给他足够的安全感,等他的心防慢慢化解。”
“如今他无非觉得,我爱的不是如今躯壳里的这个他,”盛总唇角不自主地上扬了点,似乎是觉得何泽书笨得可爱,“那无非是他感受到的爱还不够,安全感还不够。”
“看小书刚刚的眼神,他那么想相信我,但又不敢相信我。”盛缙指尖轻轻摩挲刚吃掉的“马”,“我要等到他在我面前亲口吐露一切的那天。”
因为对何泽书而言,那意味着全部的信赖,孤注一掷的爱甚至可以称之为依恋。
盛缙有充足耐心,等待这个一无所知的何泽书慢慢撞进自己用爱意织就的网。
“嘶”瞿季同倒抽一口冷气,感觉背后冷嗖嗖的,“哥,你好吓人。嫂子被你爱上呃,我觉得某种意义上讲也挺倒霉的。”
“怎么会,”盛缙语气仍旧淡然,“世界上不会存在比我更珍爱他的人。”
瞿季同又倒抽一口冷气“就是这样面不改色说疯话的样子千万不要在嫂子面前露出你这一面千万”
盛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只是轻轻拿起“王后”,往瞿季同面前随手一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