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正要动手,裴谨从她手里接过,“我来。”
可吃这种东西本就要自己动手才有乐趣,“师兄,我自己来吧。”
裴谨又取了一只灵蟹给她,“那你剥这个。”
两人剥螃蟹,剥得颇为投入,宁卿爱吃但是手法不算好,那些工具看得她眼花缭乱,索性直接上手,虽不优雅但吃得痛快,但裴谨却手持各种银制的工具,即便剥螃蟹也剥得赏心悦目,轻而易举将蟹肉剥离,用筷子夹着送到宁卿的唇边,待她吃了,又继续剥蟹。
周围的长老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他们过来好像是摆设,裴谨正剥蟹剥得认真,他们找话说好像反而打扰了人家的雅兴,到时惹裴谨不高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思来想去还是不说话为妙。
宴席上有些安静,只有剥蟹的轻微声响,正埋头吃蟹吃得开心的宁卿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异样。
她看了看师兄,小声说“我好像吃得太多了。”
别人面前的东西都没动过,就她和师兄面前堆满了蟹壳。
裴谨眼皮都没抬一下,“无事,想吃便吃,吃虾么师兄剥一些。”
“要”她才吃个开头,面前这一桌子的海鲜,她都能吃完。
吃完蟹吃虾,吃了虾又吃海螺,吃多了口渴宁卿看向桌上放着的淡红色的酒,这是岛上水果特制的果酒,与海鲜搭配刚刚好,微甜并不辛辣。
但自此上次宁卿喝醉断片坏了大事后,她对这种看起来不醉人的果酒产生了极高的警惕心,万一再喝醉
裴谨见宁卿一直盯着琉璃杯里的果酒瞧但又不动,“想喝”
“不了,我喝别的。”宁卿从芥子袋里取出一个水袋,拔开嘟噜噜喝了几口。
裴谨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要尝尝么”
他一直记得宁卿对于酒的执念,之前在百宗夜宴上,他没让她喝,现在倒是不用再限制。
宁卿摇头。
“为何”裴谨不解询问。
“没别的,就是不想喝,而且我听说吃这些喝酒对身体不好。”
裴谨没再询问。
宁卿可不敢和裴谨如实道来,她是怕自己喝醉,万一再发生点什么,她也稀里糊涂的完全不清楚。
没再执着于那杯酒,宁卿继续吃螃蟹和大虾,而裴谨则时不时喝两口,整场宴席算下来,恐怕喝了不下十杯。
倒是把宁卿看糊涂了,她以前也不知道师兄这么能喝啊
,以前他可是滴酒不沾,虽然这果酒不醉人,但也不是这个喝法。
她一边吃一边悄悄打量他,但实在没看出什么来。
宁卿吃饱喝足抬头时撞进一个人的眼里,她愣了愣,发现是东方寻,她立即收回视线,但还是被身侧的男人看了去。
裴谨冷淡地扫了东方寻一眼,虽然只是简单的对视,却仿佛有火花在噼里啪啦地炸响,很难不让在座各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