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侧头避开他的视线。
“解开。”
她的语气并不强硬,因为她也不知道师兄是打算继续锁着她,还是真的会听她的解开这条链子。
裴谨并没有立即动作,少女肌肤雪白,手上的锁链成了她最美的装饰品,柔顺的长发披散,杏眼泛红,睫毛上挂着泪珠。
喉结滚动,看着她的目光渐深。
没有听见男人的回应,宁卿却察觉到他的变化,闭了闭眼睛。
就在她以为她又要被关在房里,不能再踏出青梧山一步的时候,裴谨却俯下身,抱紧她,时间缓慢流逝,谁也没说话,彼此的体温不断传递交织。
就在她即将忍不住开口让他离开时,裴谨终于起身,握住她的手腕,小心地将锁链解开。
男人跪坐在她身边,握住她那被磨红的手腕,俯身轻轻吻了上去,用唇舌抚慰她灼热的肌肤。
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而面前是他信奉的神明,
片刻后,他眼帘微垂,取出愈合膏,认真仔细地涂抹在她的肌肤上。
“用不着。”
宁卿看着那愈合膏,皱皱眉头,这手腕本来就没什么,她只想赶紧离开。
但是男人并未顺着她,将右手涂抹好,又拉过她的左手,清凉的触感缓解了那股隐约的灼烧感。
终于涂好,宁卿扯回自己的手,卷过床上早已皱巴巴的被子,从男人的面前匆匆离开。
这次只进行了一次,还都是由她主导,并不痛,只是有些累,身上也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她只想洗个澡将这一身的痕迹清洗干净,然后什么也不管地睡一觉。
醒来时已是下午,睡得太久她脑子昏昏沉沉,路过师兄的房门,她听见一声沉闷的爆裂声,脚步一顿,正想敲开门看看,但是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她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才解了蛊,师兄应当不会再次发生危险。
而且兰溪说过,师兄这蛊毒具体需要解多少次并没有明确的规定,需看他的情况而定,之前那次后师兄就已没了生命危险,现下情蛊已经解了两次,怎么也该没事了。
宁卿快速从他门前跑过,她已经多日不曾前去丹峰,最近她炼丹也多有懈怠,这次回来也该去拜访拜访奎河长老。
她走后,裴谨屋内漂浮旋转着一圈黄色符纸,他被包裹其中,身体渐渐溢出丝丝黑色雾气,黑色丝线般的雾气不断旋转缠绕,最终彻底笼罩符纸中的端坐之人。
以血肉为
祭,向邪灵献出自己的力量。
他想要,他的记忆。
黑色雾气幻化作各种模样的骷髅,骨架,头骨,皆被被隔绝在裴谨屋内隐形的大阵中,咯咯咯的尖锐笑声在男人耳边回荡,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笑声刺耳,几乎快要刺穿耳膜,男人眉头轻蹙,淡蓝色的庞大灵力不断从他体内泄出,流入那黑色的雾气之中。
就在献祭仪式即将完成时,自天空降下一道无形的力量,汇聚的黑雾像是遇见天敌般,笑声化为哭嚎尖叫,瞬间消弭,仪式被迫中断。
外溢的灵力疯狂回归裴谨的体内,身体短时间无法负荷如此强度的灵气,经脉胀裂,毛细血管沁出细密的血珠,血腥可怖。
此番,献祭失败。
山上动静被大阵隔绝,山下风平浪静,无人感应到任何异常之处,连掌门也毫无所觉。
掌门看着地上那几箱东方寻派人送来的青蟹、扁玉螺发愁,这些皆是用飞行灵兽加急送来,还附带了一份东方寻亲自书就的信,至于出自谁之手,用脚指头想也知道。
这东方寻对宁卿还真上心,专挑小姑娘喜欢的东西送,不过之前这么上心,怎么也不多来苍云宗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