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临近夏季,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偶尔有风吹动树叶,哗啦啦作响。
茂密的树林遮盖月光,林中漆黑,只有三人所在之处亮着微微火光。
林中白影掠过,入定的纪樾和俞白立即陷入昏睡,而一旁的宁卿睡得越发沉了。
然后,她做了个噩梦。
宁卿眼前一片红,掀开盖在自己头上的盖头,才发现自己一身嫁衣坐在床边,她竟又成亲了。
眼前的一切和幻境里别无二致,相同的房间,相同布置,房里挂满红绸,她掐了掐自己,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她连忙看过去,房门缓缓被推开,然后,她看见一张自己意料之外的脸。
进门的人,不是师兄,而是纪樾。
最初在幻境时,她以为自己嫁的人是纪樾,可幻境安排和她成亲的人却是师兄,而这次,竟又成了纪樾。
“宁宁,我们终于成亲了。”
是纪樾的声音。
在少年靠近时,她立即起身躲开他的触碰。
“为什么躲”纪樾皱眉问,语气有些委屈。
宁卿心中惊讶,还真是纪樾。
就在纪樾靠近时,眼前的画面一闪,向她走来的人又变成了师兄。
他牵过她的手,嗓音温柔清朗,“阿宁,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阿宁,为何不喝”
“阿宁,该就寝了。”
男人越靠越近。
随即画面又转,她身穿大红嫁衣,脚腕手腕上挂着金环,黄金锁链的一段系在床头。
“阿宁,现在可不是师兄了。”
“唤我夫君。”男人轻柔的声音徐徐传入她的耳中。
睡在凉席上的宁卿睫毛剧烈颤动,却始终无法醒来,裴谨坐在她身边,指尖细细抚过她的睫毛,痒意在他指腹蔓延。
许是受那情蛊的影响,他时时刻刻都想看见宁卿,一看见她,他便像是吃了解药般,身上的疼痛缓解许多,但心中的空洞却越来越大,贪婪地想要更多。
他垂眸,视线落在她侧身微微敞开的衣襟处,水绿色的衣襟半遮半掩,只能盖住一半,小巧的弧度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在他未能反应过来之际,手已经越过了界限。
想让阿宁全身心地属于自己,想与她融为一体,这股冲动强烈到他需要拼命忍耐才能勉强克制自己行动。
此番克制之下,喉头血气翻涌,这是情蛊又发作了。
微颤的指尖触碰宁卿的唇,指腹轻捻她温软的唇瓣,指尖用力,轻轻压下她的唇缝,沾染到微微湿意。
不断想往里探入,但贝壳般的齿关阻止了她的进入,只能停留在外面,轻轻磨蹭。
好想将她吞入腹中,连皮带肉。
他最终还是停了动作,动作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随后像是一条毒蛇般,将她越
缠越紧,似要将怀中的人和自己缠在一起。
宁卿一直未醒,她感觉身上好热,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一大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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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她终于能睁眼,看着已经熄灭只余下火星的火堆,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