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继承权的问题,稚家正经能接手公司的只有你一个儿子,稚建德不愿意把财产让给其他股东,必须接你回去。”陆白拍开稚榆的手,“你肩膀上有伤,别乱动。”
稚榆眼睛亮着,乖乖点头拉了椅子坐他面前,却一定要牵着他的手“你继续说。”
陆白低头瞟了一眼牵着的手,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稚建德胃口大,他早些年已经在准备拿回公司的控股权,所以在不断地制造案件让分公司的内部变得混乱,安插自己的人手如今只不过是旧事爆发,他想要趁机动手,却被你横插了一杠。”
“稚家的东西本来就有我的一份,他想拿我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我
就能拖着整个集团一起下水。”稚榆说得轻描淡写,“他想要按下去的事情,我就一定要闹大,他想让稚氏集团的股票稳定,我就非得让它跌倒谷底”
陆白了然,无论是三年前的案子,贺谭的死以及秦本元和芽芽,稚建德都有能力做到把伤害降到最低,但稚榆却提前把事情爆出来,虽然没有明确地指向稚建德,很多媒体却已经开始猜测秦本元的死因是否跟贺谭的死有关联。
稚氏集团的股票随之出现了不小的波动,看似不大,但一夜之间蒸发了几个亿足够让稚建德恼羞成怒。
“这只是个开始。”稚榆说,“警方有警方的调查办法,我却有我的报复在等着他。”
陆白抿唇不语。
“陆白,芽芽的死不是我想看到的,但我发誓,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我没有做过任何真正伤害你的事情。”稚榆难得认真了些,“这几天你也在调查,也和警察在沟通,我知道你是个理性的,聪明的人,等到事情结束事情结束,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从小就是个弃子。他们永远都在经营公司不会关心我,不知道我身上的疤是保姆烫出来的,也不知道我的抑郁症和狂躁症是怎么被折磨出来的,反正永远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解释也没有人会信。”稚榆深吸了一口气,他从来没跟陆白说过这些,“你说我该信你,那我就什么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没有杀过我的妹妹,没有杀过我的弟弟”
冰冷的唇贴上了温热的掌心,陆白伸手遮住他的唇。
他只简单三个字“我信你。”
稚榆眼底瞬间红了一片。
“我在治疗你之前就调查过这些事情。”陆白说,“我对你身上的伤进行过询问,也走访过当年那个保姆的朋友,我知道那壶水是保姆不小心泼的,但她害怕被辞退,就推在了你的身上。发现稚建德夫妇并不怎么听你解释就开始肆无忌惮,家里丢了东西赖在你头上,心情不好就拿你出气,半夜脚滑摔下楼也说是你推的,就为了多要一点医疗费”
“我都知道。打伤试图猥亵你的拳击教练,摔了和稚建德搞在一起的班主任电脑,以及校园暴力中正当防卫。”陆白手指在他唇上轻抚,“病症是其他人给你打上的标签,但我从来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白”稚榆有些惊讶,也有些呆滞,他从没想过陆白竟然私下调查过自己的这些“病史”,也从没想过陆白竟然愿意花费时间来验证自己说过的话,愿意调查这些事情的真相。
被掩埋在灰烬中的玫瑰有人愿意翻捡寻找,他自己都快不相信自己没做过那些事,终究有人能看清楚他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