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初吻到底还在不在”
“辛木,你没发现你要迟到了是吧”
辛木背着书包出门以后。
辛乔快速收拾了杯碟准备去上班,关上水槽的水龙头时,她甩开手上的水珠,摁了下自己的唇。
梦里很真很真的吻过的话,算初吻还在么
为什么会对一个自己完全没好感的人,做那种梦啊
辛木的各项检查结果出来后,辛乔带她去了趟慈睦。
周琨钰坐在诊室,打扮和上次看诊时一般无二,一头柔顺的长发束在脑后,口罩上方只露出一双清润的眼,一身白大褂近乎圣洁。
她翻阅着检查报告“最重要的几项指标没有问题,可以准备入院。”
辛木问“周六再住院行么我周四、周五有很重要的考试。”
周琨钰弯了弯眼眸“有多重要”
“月考诶”辛木又故意调出点浮夸语气“很重要很重要的。”
辛乔的手搭在辛木肩头。
因为辛木今早有堂数学课,她说无论如何不能缺,所以带她过来时已经比较晚了。辛木看完诊去洗手间时,辛乔站在外面等她,刚好遇见周琨钰下门诊。
周琨钰在医院都穿平底鞋,今日是很柔软的米色小羊皮,她一迈步,褶出微微的皱痕,甚至连那痕迹都是柔和的。
她路过辛乔身边时,很轻的冲辛乔点一下头,便走远了。
辛乔放松方才下意识蜷紧的手指。
医院里的周琨钰,与她并不相熟。
医院里的周琨钰,与那躲在暮色里对她半解衬衫、露出繁复墨色蕾丝的,好像是两个人。
周五辛木月考完,辛乔下班回家,两人一起吃过晚饭,收拾了明天要去住院的行李。辛木回到写字桌前做卷子,叫辛乔“老姐,我书包里有本数学参考书,你帮我拿一下。”
“嗯。”
辛乔走过去拉开辛木的书包。
手指滞了下。
一支口红。
她掏出来问辛木“哪来的”
辛木的肩紧了紧,趴在写字桌前没动弹“我买的,送你。”
“你哪来的钱”
辛木这才放下笔,转过身来,拧了下嘴角“我跟同学打赌,有道题谁都解不出来,她们赌一百块”
“你拿学习去跟同学赌钱”辛乔的语调瞬时沉下来“辛木,你搞什么”
辛木深吸了一口气“辛乔。”
“你是我姐还是我妈啊”
辛乔捏着口红的手指紧了紧,听辛木说“你干嘛总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啊你觉得你自己特能干是么你累不累啊”
你明明跟我是同辈人。
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疼你
“我就是想送你一支口红,不行么很违背你的原则么很给你丢脸是么”
我不是不分是非对错,可至少在我去住院以前。
在我们都不知道结果的手术以前。
我想,送给被生活磋磨的你,一支口红。
辛木站起来埋头就往门口冲,砰的一声甩上门。
辛乔在原地多站了几秒,胸口剧烈的起伏几下,放下口红追出去。
“辛木你不要跑你不能跑”
也许她语气一发急听起来就有点凶,辛木知道自己的病是没有跑,但也没停下脚步。
辛乔追上她时,她已经走到旧筒子楼外的那条窄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