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只手轻轻一握,真软啊,他都怕自己手稍微使力,把她捏坏了。
阙清月这么举着手也累,她手在他掌心扭了扭,反手握住他拇指,然后把他往自己身边拽一拽。
东方青枫的拇指被人握住,仿佛被柔软的云朵包裹,好似被人捏住了命脉一样。
整个人都僵住了。
真就顺着她的力道,往她身边移去。
长腿一下碰到了坐在床上这祖宗的腿,轻轻一碰,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时外面传来元樱端着盆,跑过来的脚步声。
他立即把掌心里一双软绵小手,用她衣袖包了包,弯腰放回她腿上,然后紧张地将手中刀又握了握,转过身,“好像元樱,回来了。”
元樱正好迈进房门,手里抱着盆和布巾用具,见到他,便道“还没检查完呢洗漱了,祖宗。”
说着走到墙角放盆的地方。
这一转身,她觉得有点不对,于是边放盆,边回头看了看两人,感觉,是不是站得有点近了
放下木盆后,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东方青枫握着刀,又恢复了之前锋芒外露的模样,回头看向床边的人。
“那你,洗漱吧,房间检查过了,我走了。”说完,他顶着元樱的目光,快步地离开。
元樱一路看着他走出去,这才疑惑地将干净的布巾放进盆中的温水里。
“祖宗,擦擦脸吧。”
阙清月有些懒洋洋的抖了下衣摆,站起来“嗯”了一声。
睡前,阙清月身着月白内衫,一手撑着床,坐在床边,专注地看着放在床上的画本,身姿虽单薄,肩薄腰细,但无论怎么坐,什么动作,她做起来,极有韵味,慵懒迷人。
元樱正在身后给她梳理长发,梳得特别顺,又黑又细又滑,像缎子一样亮。
她最喜欢给祖宗梳头,摸起来爱不释手,一手的发,特别漂亮,尤其垂在祖宗颈间肩背上,那头发起伏的曲线,都迷人得很。
她一直很迷惑,为什么一样的头发,放在祖宗身上,就好么好看,连飘起来的发丝都美美的,但放在别人身上,她就没感觉。
东方青枫从房东那里借来了炭盆,拿了盆炭火过来。
他没进来,只是敲门让元樱出来端。
进屋关上门,元樱道“祖宗,我觉得东方青枫对你还蛮好的,天黑了,还出去给你买炭,我刚还听那房东说家里没有炭,只有炭盆,才一会工夫,炭都送过来了,他怎么知道你一到冬天就怕冷啊”
她祖宗,跟旁人不同,又怕热又怕寒,怕太阳毒,怕月亮寒,又怕虫子,又怕脏,头发丝一乱,她脾气也跟着乱,那一身的雪肤,又不耐磨,又怕碰,连洗澡的水质不好,都起疹子,真的,真的是个娇贵的人儿。
还是出门在外,她颇为忍耐。
那东方青枫一路肯这么耐心对祖宗,这三千两黄金赚的,还真有点不容易啊。
元樱数了数,又要救人,又要照顾起居,早上买饭,桌上递筷,不是给造床绑秋千,就是抄家抢马车,早晚像问安一样过来看一看,时不时还得送个小礼物扳指啥的,怕她喝茶凉,在马车里放温热茶水的小炭炉便算了,现在大半夜出去买炭,把炭盆都端过来,怕祖宗冷着。
有时候她觉得,这一路几千里的护送,这么漫长的时间,这服务,这态度,三千两,花得还挺舒心。
阙清月虽着内衫,肩上还是搭了件披肩,她瞥了元樱一眼,手里将蓝色披肩左右玩来玩去,看着床上的画本,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元樱
“什么意思啊祖宗。”
“画本里写着的。”
“哦”她是听不懂一点儿。
弯腰将炭盆放在床尾,
这一晚,因为房间里多了盆炭,暖和多了。
阙清月身着月色单衣,长发披在身后,枕着自己的枕头,侧躺在床上,睡得沉沉,一夜安眠。
第一日,天还未亮。
灵泉山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