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粉色呢还是红色。”
宋北砚没想放过他,一遍又一遍地询问,不知疲倦。
云灯闭了闭眼睛,“黑色吧”
“正确答案不应该是什么都喜欢不过无所谓,我觉得粉色红色都挺好,和哥哥亲嘴的时候,哥哥的舌头是粉的。”
宋北砚不知是被沈渡的出现昏了头,还是旁的原因,一直在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虽然云灯对这种话有些反感,比起来背叛,宋北砚的忠诚很大程度取悦了他。
“稀客。”
“大贵人也会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观摩小辈的升学宴吗”
云灯听到在“小辈”两个字上刻意加重了读音,心道宋北砚果然是少年心性。
睚眦必报,分毫不让。就算不能够全须全尾地退出,也要拼尽全力咬下来对方一块肉。
可沈渡只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便专注打量起云灯。
柔软的轮廓,没什么攻击性,嘴唇像是被挼碎的蔷薇汁液晕染过,艳糜招人。
倒好像真的被谁细细亲吻过。
他摘下眼镜,食指按了按鼻梁,坦诚而言,他没有什么另类古怪的癖好,没有办法做到完全视而不见。甚至一向自矜的忍耐力也隐隐有塌陷的前兆。
没来由地恐慌。
虽然云灯和过去一样,这么站着,可是变了,完全变了。咫尺之隔,被他亲手裂成更遥远,更不可抵达的两岸。
这种国王逡巡领土的目光审视得云灯站立难安,高傲的白鹤不会低头,他只会等着其他人去迁就。
云灯本以为,他和沈渡应当不会再见面了。
熙熙攘攘、繁华如梦的城市,在钢铁城池的遮挡下,哪怕只隔着一条街道,也不会见面。
“我写过的信,你没有看过吗”
沈渡还是主动开口询问。
仿佛是恩赐下去的金口良言,云灯还没有修炼到极致察言观色的本领,本能地以为哪怕道歉,仍能用这种冷冰冰硬邦邦的口吻来说。
“扔掉了。”云灯耷着眼睛,没精打采地回他。
印着精致小花,用遒劲飞舞的钢笔,写出来每一封信,都藏敛着愧意和解释。
然而手写信连见到日光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直接丢弃到垃圾桶。
“为什么不看”
“因为忙。”
“二十四小时,花两三分钟看一下的功夫都没有”
“没有。”
云灯有点恼,语气不自觉凶起来,但他软和惯了,平日示人的表象又总是乖、纯、谦和,永远一副好脾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