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灯没留意他是从哪个学校来的学霸,友好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那边影后率先念出了经典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迎来一阵喝彩,云灯很给面子地拍了拍手。
云灯资历最小,坐的位置很靠后,快要靠近河边了,伸着手就能拨动冰凉的水。
黑色的陶瓷杯在水渠中慢慢悠悠地晃荡着,就好像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时,停放在桌子中央的空酒瓶。
婉转的鸟鸣声,竹影带来的阴凉,偶尔漏进来的日光,云灯还在脑子里回想着过去背过什么带有莲字的诗句,杯子停在了他们这里。
“四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芰荷香。”
有人捷足先登,嘴快地念出来,云灯只好把自己想的,小学曾经背过的诗句默默咽了回去。
云灯看了他一眼,收获了稍显温和的眼神。
云灯不愿自作多情联想什么,可他总感觉眼下青年张扬的行为,好像故意彰显自己华丽尾羽的鸟类。
紧跟着杯子就好像和他作对一样,次次都停在这里。身旁的青年都一一应答下来了。
到了最后一轮,云灯终于想起来了一句,接过酒一饮而尽,含怯地抿出笑意,“荷花娇欲语,愁杀荡舟人。”
引来青年惊讶侧目。
划过喉间柔和清香的酒液,回荡着甘味。这酒应该就是当地出名的荷花酒,云灯算不得滴酒不沾,只是很容易上脸。
奖品是五百万的支票,云灯当然不会要这钱,相当大方地给了自己的队友。
导演神神秘秘地称空降一名嘉宾,看到宋北砚那张脸的时候,云灯才有些意外。
昨晚那通电话就是导演打的。
临时把头发染成了黑色,云灯还不太适应,记忆里宋北砚总是各种夸张的发色,却又完美地驾驭,骤然间重新变回了黑发的样子,云灯有些不适应。
宋北砚歪了歪头,只看到雪腮带粉,蹙眉凝泪的可怜模样,嗅到淡淡的酒香。
他喉结滚动,眸光发沉“醉了”
云灯摇了摇头“没醉,太容易上脸了。那就是一小杯的荷花酒,又不是正儿八经的白酒,白酒我也不怕。”
“我看你现在就在说醉话。”他看向导演“云灯有点醉,先让他休息会。”
镜头很默契地没有再拍,导演是知道宋北砚身份的,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
云灯云灯,宋北砚红着眼,有些奇异地重复念了好多遍,仿佛新得了新鲜玩具的孩子,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没了恼人的镜头,宋北砚开了当地唯一一所四星级酒店的套房。他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看着云灯布满红晕的脸,转头用凉水洗了洗毛巾,笨拙耐心地擦拭着云灯的脸颊。
“水、水。”
“口渴了”
云灯头有点沉,垂着泪涔涔的眼,好像在努力分辨话语。宋北砚沉沉地笑了,他捏着云灯的脸蛋,哂笑“叫声好听的,我去给你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