侪黎并不会害怕。
他现在的状态,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无敌”的,他没有惊讶,只是意外于詹正青看着那么唯物主义,没想到居然还认识这样的人。
真开心,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点。
“你看一下这个,”詹正青道,把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不占卜的话,直接看的话更快。”
他就连说话也是对着那婆婆说的,而少女在他说完之后就把文件夹接了过去,开始翻看起来。
她看的速度很快,略微扫上几眼就能翻进下一页,不一会儿便翻完了,接着她似乎是思索了一下,道“活得好好的人,突然就成了腐尸”
少女笑了一声,却并不好听,有种阴森之感。
“哪里是突然,不是,是这人本来就死了,早就死透了。”
“是他的躯壳被人占了,那人控制着他来到那个地方,然后离开了。”
“还活着只是个假象,这躯壳被扔了,自然是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遵循自然规律罢了。”
没错,侵占躯壳的是“人”,而不是“鬼。”
在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是人心。
那些被归类为“邪”的咒术,无法用科学解释,因为它们早在起初便一直存在,如今在暗处被传承,为人所敬畏。
譬如南疆的巫蛊,湘西的赶尸,如今被当做传说,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而何婆本人也是这些族群中某一支的后代,不可否认的是,随着时代的变迁,他们确实大多都选择了避世不出。
何婆如今已经金盆洗手,她跟詹正青之前有一些交集,活得久,见得多,知道的东西也多,现在大多是为詹正青一些不为人所知的讯息。
酒店腐尸的那个案子,如今看来更像是一种报复。
背后的人故意将尸体暴露在那里,目的就是为了引起轰动。
詹正青问“何婆你看,这是哪一家的手笔”
“岐山温家,”少女淡漠道,“如今传到这边的这一支应该是不知道哪个分支了。”
“他们祖上是炼尸的,在那块地方,就是俗话说的僵尸。”
这是实打实的邪术,后来也不知是这种坏事做多了遭了天谴,还是自觉
不能再暴露在世人的眼前所以没落了。
少女说着,微微皱起眉,看向詹正青“你不会是想跟他们对上吧。”
“要我说的话,他温家看起来是没人了,可这边这些,可比他们那本家邪得多了。”
温家的看家本领是炼尸,驱使死尸为己所用,而这个分支,虽然也算是炼尸,走的却是另外一种路数。
他们做的是尸傀,顾名思义,尸体做的人偶。
要说两者之间的区别,一样是提线木偶,另外一样则是操纵者亲自穿进了玩偶服里。
通过秘法,只要契主不主动放弃这件“衣服”,尸体便可不腐,一直保持着死前那一刻的样子。
“我以前跟他们,曾打过几次交道,”少女道,“真是恶心坏了,根本不知道那到底是活人还是死尸。”
“不过他们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香气,我没法跟你描述,时间太久了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她说到这里,忽地一顿,与此同时,何婆那浑浊的眼珠微转,抬起头,直直的看向了詹正青身侧的侪黎。
少女说“你身上的味道,就让我觉得挺熟悉的。”
侪黎“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