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兰还没醒,宋母就已经醒了,院里传出些许动静,没一会儿便听到厨房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祁幼安有那么一点点儿害怕被抓包,将被子往上拉拉,盖住了两人的脑袋,交缠的青丝铺散在外面。
动作幅度不大,但往日宋泽兰这个时候也该醒了,她动了动身子,隐隐有快要醒来的迹象。
祁幼安连忙又拍了拍她的背,将人安抚,效果却是出奇的好,宋泽兰这一觉快睡到了中午。
期间祁幼安一直忐忑,担心宋伯母进来。
却不知宋母怜惜女儿雨露期身体不适,压根就没想过打扰宋泽兰睡觉,甚至她还高兴女儿赖床呢。
醒来的时候宋泽兰觉得这一夜睡得很舒服,连困扰她许久的噩梦都没那么恼人了。
轻轻勾起的唇角却在无意触碰到某一处柔软时瞬间呆住了。
而那双揽在她腰间的手也在这一刻提醒她,如她猜想那般,她被安安抱在怀里。
竟不知这个色胚是什么时候溜进自己被窝的,她毫无察觉
宋泽兰正犹豫着要不要装睡,便被一声极轻的笑声惹得羞红了脸,她却不自知,在祁幼安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下微抿唇角,故作淡然道“既然醒了,那就起床吧。”
“媳妇儿,外面还下着雨呢。”
祁幼安活动了下手臂,又将她抱的更紧,便是宋泽兰想自己先起来也被她抱着不让动。
被困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宋泽兰感受着自己过快的心跳,也听到了小将军的心在蹦蹦乱跳,几度启唇,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旁人道小将军是个无赖,我当是假的,原来是真的。”
“”
祁幼安脸一红,很是不舍放开了她,吞吐半晌“明明是宋姐姐无赖在先,昨夜求着我抱,方才还摸人家”
话音未落,便被捂住了嘴巴,宋泽兰神色间显而易见的羞窘,“胡说什么”
同样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幼安捉住她另一手摸向床榻里侧。
床不大,伸出大半手臂还没摸到墙壁,原因不言而喻。
宋泽兰难以置信,方才触碰安安那一处实属无意,她怎么可能会主动跑去这色胚的被窝
脸上的热意挥之不去,宋泽兰缩回手,默默摸着被面,手上传来的触感清晰告诉她,那上面的纹路确实是安安昨夜盖的那一床衾被。
祁幼安一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看着她神色变化,嘴上却愈加委屈“宋姐姐,我还能骗你不成胸前的衣服都快被你揪破了。”
揪衣服
自己怎么做的越来越过分了
宋泽兰面色迷茫,却也羞赧,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放双手,索性整个人躲进了被窝里,凝眉思索原因。
难道雨露期使得自己黏人了
这个念头刚冒
出来宋泽兰又立马给否定了,药皆是她自己配的,目前她的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
她正绞尽脑汁,昨夜的梦忽地涌了上来,犹如走马观花在脑海浮现。
几乎在瞬间,宋泽兰就明白了,她睡相不安生是因为做噩梦了。
昨夜,她又梦到自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她已经记不清第几次做这个梦了。
只是与往日有所不同的是,梦里那个出现在牢房里给她灌下烧灼脏腑毒药的阴柔男人这一次离开的时候,背影忽然成了安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