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黑又瘦的小矮子也愣住了,然后一脸视死如归闭上眼,张开手臂拦她,“夫人说了,您不认错哪里都不许去。”
“您若敢踏出将军府门半步,她便打断小的狗腿,让小的后半生都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祁幼安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重生了,暗叹道“真像啊”
也不知自己入了谁的梦,娘亲也好,母亲也罢,但愿不要是这个二狗的。
看着嘴巴一张一合活生生的二狗,祁幼安心里有些羡慕,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二狗啊,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得去见见我娘亲。”
她说罢,毫不留情推开了挡路的二狗。
二狗没料到她力气如此之大,被她推了个趔趄,反应过来慌忙去追她。
十九岁遇着宋泽兰,二十一那年宋泽兰突然嫁到将军府给她当弟媳,毫无任何征兆给她当头一棒之后她便离了家,算来已有四五载光景。
走在去芳兰院的路上,祁幼安觉得有些生疏,但并不陌生,还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暖阳高照,她昂首阔步,身后跟着一路小跑的二狗子。
二狗一脸迷糊,他想不通想不通大小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夫人院子里,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夫人正在气头上还没消气,现在过去除了挨顿打还能得到什么
难不成是想找夫人理论
二狗狐疑的看着前方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啊这
夫人看到小姐这个样子,当真不会觉得是在挑衅自己吗
然后气上加气根本不听劝告,连带着将平安院的人包括他一并打板子罚月钱
在拦下主子和丢下主子自己跑之间犹豫的功夫,已经到了芳华院。
跨过月洞门,青石铺设的道路两旁皆是吐露新枝的树木,祁幼安瞥了眼,便再次提速直奔主屋。
脚下生风,二狗估摸着自己根本拦不住,畏畏缩缩抽回脚溜了。
当家主母宁芳手里拿着软鞭子把小方桌抽的啪啪响,两个伺候的嬷嬷躲在一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仿若瞎了一般,对眼前发生的事视若无睹。
连大小姐来了都不曾有所提醒。
以至于祁幼安亲眼目睹了她的母亲祁大将军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由着夫人指着鼻子骂
牛皮鞭虽抽在小桌身上,但痛在祁大将军心上。
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喘气声儿重了也令夫人不满意。
“这是做梦吗”祁幼安难以置信,“真是太离谱了。”
何时自己那威武霸气不苟言笑的母亲会被娘亲这般管教
还管教的服服帖帖,绝非一朝一夕养成的习惯。
离家不过五年,变化真大。祁幼安又想到自己的死,再次暗叹物是人非。
音儿还没落,就见她母亲身形一僵,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她,“混账东西,你怎么来了”
不等她回答,祁朝燕又摆起臭脸,如往常那般冷冷道“本将军倒是希望这是做梦。”
宁芳也发现女儿来了,奈何鞭子已经挥出去了,因着慌乱紧张,还落偏了。
本来打桌子的,却直直朝着她妻主那风霜满面的臭脸上招呼去了。
祁朝燕被她吓了一跳,没想到她还来真的,慌忙抬手接住,“悍妇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