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气息凛冽,黑眸危险至极。
周念听见耳边响起自己紧促的心跳声,又看见鹤遂伸过来的双臂,心跳不受控制地变得更快。
他的双手落在她身侧的桌沿,长指懒懒覆在某张奖状上方。
就这样大胆地将周念圈在一方狭小天地里。
她被困在他和桌子中间。
后腰抵死,前方前方五厘米就是面色阴沉的他。
周念根本无路可逃。
不仅如此,鹤遂还俯身,微微含着胸去与她的视线保持水平,俊脸在她眼前放大,他低懒地问“周念,是不是我给你脸,所以才敢让你对我指手画脚”
周念怯怯低头,把脸偏开,完全不敢和他对视“不不是的。”
“不是”鹤遂一只脚尖朝前翘着,漫不经心地点在地上,“怂什么,你刚刚不是挺能说。”
“”
周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怂,明明她觉得自己说得没错。
只是打心底里害怕满身戾气的他。
僵持着,空气凝默。
周念越想委屈,她也没说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为他好的话,他就至于这么凶吗
真的至于吗
周念把脸转得更开,睫毛微微发颤,很小声地委屈说“我就是说了,那你打我吧。”
鹤遂一怔,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
他觉得好笑,冷峻神色瞬间缓和,一抹笑意浮在眼底“我打你”
周念还是不看他,眼眶渐渐发红,像随时都能哭出来,声音开始发颤“你你打吧”
瞧她一副受气包的模样,鹤遂微微咬了下牙,憋着笑,故意冷冷问“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忍你了,我真打了。”
周念露出视死如归般的表情,咬着唇,把眼睛给闭上。
看来她今天是真的要挨揍了。
下一秒,周念感觉到额头上传来轻轻的弹痛感,她怯怯地慢慢睁开眼,看见的是鹤遂停在眼前的大手。
他刚刚是弹了下她的额头
没真的打她。
一时,周念竟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开心,她憋了好久,把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才憋出一句“鹤遂,你拿我寻开心。”
“不然还真打你”鹤
遂收回手,
“我都没做什么你都要吓哭了,
真打了你,你不得哭出条南水河来。”
“哪有这么夸张啊。”周念气呼呼地反驳。
鹤遂盯着她的眼睛,黑眸中隐隐闪着光,他用特别认真的语气说“有。”
周念气得不行“你”
也不晓得哪来的胆子,她伸手往他胸口一推,把他推开,煞有介事地说“鹤遂,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我不理你了。”
鹤遂被推得后退两步,俊脸始终挂着笑,笑意慵懒而醒目。
他真是被周念给逗笑的,万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样,居然让他打她。
周念愣在原地,被他的笑容晃到眼。
她从没见过鹤遂这样笑过,只见过他的冷笑,讥诮的笑,就算偶尔有淡笑,也是漫不经心的慵懒样。
不像现在这样的笑,他笑得如此没有防备,优越的五官变得愈发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