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胃部也传来一阵强烈痉挛,剧痛沿着痛觉神经飞快扩散,周念不去在意,报复仇人般加快往嘴里喂塞食物的速度。
周念知道自己可以做到,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毕竟她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她得听冉银的话,但身体必须听她的话。
就算身体它很痛很难受,也必须听周念的话把一切忍下来。
一种绝对支配权。
这么想着,周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愉悦,疼痛也变得飘飘然。
殊不知,这样的快感是以扭曲变态的心理做养分,涨潮似的涌,覆盖住周念脆弱的身体和心灵,像针头,像隐蔽的刀刃,在不知不觉中抽走所有鲜血、剔除周身血肉。
好不容易结束和食物的战争。
周念上楼回到房间,刚要进洗手间里催吐,就听见木板楼梯在嘎吱嘎吱地响。
冉银跟在她后面上来了。
周念立马调转脚尖,往床边走去。
果然,十秒钟过后,冉银就推开了房间门。
冉银手里端着一盆凉水,盆沿上搭着条毛巾“家里没有冰袋,你的脸又红又肿的,我在井里抽了一桶水上来,好在井水是冰凉的。你躺着睡,我给你敷敷脸。”
周念回头看一眼洗手间方向,暗暗咬了咬唇,无可奈何地上床。
周念躺在床上,难受得睡不着,她受不了胃被撑开的感觉。
好想吐。
碍于冉银就在床边坐着,她除了忍什么都做不了。
胃还在痉挛,痛感强烈持续,周念只能闭着眼睛装睡,还要装得像,装出睡觉时呼吸匀顺的模样。
实在难捱,周念的太阳穴都痛得突突直跳。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鹤遂朝她递来的那一只手,当时的他单手撑在膝头,俯身弯腰,清冷的眉眼英俊得格外醒目。
十分钟后。
周念感觉到脸上的毛巾被拿走,然后她听到冉银离开房间的脚步声,再接着是关门的声音。
房门合上的声音传来时,周念以最快的速度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赤脚冲进洗手间里,跪在马桶前吐得头晕眼花。
直到把胃全部吐空,周念才扶着水箱缓缓站起来。
摇摇欲坠的感觉袭来,她的眼前又在发黑,这让周念想到靠在鹤遂怀里的感觉,他的胸膛宽且结实,温热的体温,身上还有淡淡的皂香。
她顺势低头,把左边的短袖子卷了两圈,露出胳膊上方位置。
藏在袖子里面的是一圈红痕,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她当时靠在鹤遂怀里,身体往下滑,是鹤遂接住了她。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的下坠。
周念盯着胳膊上的红痕看了很久,庆幸它懂事地藏在袖子里,没有被冉银发现。
在它彻底消失以前,它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
接下来,周念感受到心里的一股暖流,或许是胃部的灼烧感引起的,又或者是或者是她的思绪突然卡住,然后继续往下想
或者是在那一瞬间,确实是鹤遂接住了下坠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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