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首领”过世,他们的妻侣往往是最有可能“继承”其首领地位的。譬如阊门驿站的首领白头鸯,虽然话都说不流利,意识甚至都没有眼前这位阿婆清晰,然而却因白头鸳在过世前将全部修为通过双修传给她,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中阶首领。
换言之,做首领妻侣可谓有钱又有权。
就算要出卖自己进行双修,也有不少低阶nc趋之若鹜。
新规发布了两天,月老祠迎来了络绎不绝的香客,但凡是神智清晰点的低级nc,谁不想借此实现阶级跃迁,从此飞上枝头当凤凰。而那跛脚的独眼婆婆,看上去年岁不小,语言系统也清晰流利,估计是在游戏里活了很多年,活成了个“人精”,也想趁此机会把自家姑娘的牌子递上来。
“唉,这事儿可真让人捉摸不透,希望月老庙的神明,能看在咱小女的份上,给她点个灯儿吧嗐,小郎君,你莫不是负责递牌子的”
老婆婆话音未落,就将一块金条,偷摸地要往封徵雪的宽大衣袖里去塞。
然而封徵雪将手一抽,看了老婆婆的跛脚和独眼,面无表情叹道不是,我不负责这个,依我看你还是尽早回去吧,等一会人多了走起来就不方便了。”
婆婆的肩膀塌下来,又不甘心地问“老身瞧小郎君气派不凡,缘何不是递牌子的管事儿呢”
所谓的递牌子,也是民间的通俗说法,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月老祠里的确如有一批人,便是负责将那些自愿做“妻侣”的nc资料统计好,上传系统,再供系统从中挑选根骨、资质最合适各首领的人。
但封徵雪不是做这个的,他不管“上传”。
只见封徵雪握紧了手中的桃花枝,微微眯起眼睛,对那婆婆道“唯有申请者亲至祠堂画押,言出自愿,毫无障碍,方属奏效,除非您家姑娘亲自来,否则,您在这里请谁都没用。”
老婆婆见封徵雪面容冷漠,再跪了下来,她的确不懂规矩,对封徵雪说得规则惊讶的样子“唉呀还烦请郎君您照顾一下,我家小女身子不爽利,头脑不灵光,可她小时也是顶聪明的,三岁就会背唐诗,就是贪玩害得她掉进湖里,发了场高烧,之后就再也不行啦,道士说她是被什么怪东西给魇上了老婆子我这一大把的年纪,恐怕也没几个日子了,这次的妻侣遴选大会,恐
怕是小女唯一的机缘呀”
封徵雪皱皱眉,“身子不好,是什么病”
“是,是怪病”老婆婆激动道。
封徵雪微微垂眉,从自己的随身背包中,取出银两若干,“那这些银子,你拿回去,请个大夫。”
“啊不不不,她这病这么多年,什么大夫都请过,多半是治不好”
封徵雪沉吟一会,道“你且把自家住所告诉我,改日我令人去拜访看看。”
婆婆迟疑“啊这”
封徵雪耐心解释“这次机缘,选的要是耳聪目明的,心思灵活的,你家姑娘多半不合适,你也不必再试我认识个还不错的郎中,让他改日去给她面诊。”
封徵雪所说的郎中自然是他自己,只是他此时隐姓埋名,易容打扮在此处,装作月老祠的管事,不便以本名做事。
老婆婆愣了一会,赶忙又是叩首,“唉呀,小郎君您真是好心肠,老身这点儿本事,没法报答您呐”
封徵雪将老妪扶起,搀着人送出了祠堂的庭院。
大亮的天光将泥土染成浅浅的金色,月老祠也被柔和的晨光笼罩着。
桃花漫天。
封徵雪轻轻抚了衣袖,心中还是不忍,打开共鸣系统界面,从蔺某人的万贯家财中,取出一金砖,通通兑了碎银之后,才给那老妪塞进兜里。
再回到月老祠的庭院中时,已有不少香客在门口排起了长队,做登记的同僚打着呵欠开始上班,不慎耐烦地询问着上香者的一些基本情况,以小话题的形式。